傅子邱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仿佛碎掉的不是顾之洲,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顾之洲!”
傅子邱赤红着双眼,攥住顾之洲肩头那块衣服,牙齿咬得很紧,“咯咯”作响:“你不能这样对我!”
粉末越来越多,手、脚、身体,并没有留给傅子邱多余的时间,道别或是别的什么,仓促的像是一场笑话。
“顾之洲!”
“混蛋!”
“顾之洲你就是个混蛋!”
傅子邱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咒骂着,用这种发狠的方式,眼睁睁看着顾之洲,从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变成一堆随时会飘走的粉末。
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混蛋……”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肩头无助的耸动着,终是发出一声啜泣。
傅子邱恍惚着觉得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有点熟悉,仿佛同顾之洲生死决别并不是人生中头一遭经历。他被刺痛,被凌迟,被置于刀山火海中煎熬,滚烫的油星将皮肉灼出大小不一的水泡,又有数不清的银针细密密的扎进他的伤口。
原来,从前那些所谓悲伤,都是纸上谈兵。
现实的残忍在于,它让你在瞬息之间以为自己拥有了一切,又在下一刻轻描淡写的打碎它。草率的,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世上最让人无力回天的莫过于生死,有人来、有人走,兜兜转转一圈回到原点,或许只有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痛,才能体会,有些伤痛比痛不欲生更痛。
那把神剑还是没能救回它的主人,顾之洲彻底碎了,和潇河一样,碎的干干净净。
连一块衣角都没有留下。
傅子邱只哽咽了一声,泪也只流了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