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愈哑口无言,憋着笑认输。
这个柜子小得令人发指,秦愈腿都放不直,为了关门,他不得不劳烦葛鄞伸手,从他腰侧扣紧柜门上的搭扣。
“你出的馊主意,要是让他发现,”秦愈恐吓似的磨着牙,压着嗓子在葛鄞耳边说道,如同耳鬓厮磨的姿势让他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装作不甚在意。“你说怎么办?”
葛鄞轻哼一声,没有再说话。因为那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推门时的“吱呀”声缓慢悠长,跟恐怖片似的前奏,顿时叫两人大气都不敢出。
葛鄞往外看一眼。
的确是个女性,她穿着一身黑色曳地的裙子,头上戴了个羊头骨,白森森的羊骨质感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简单的娱乐所用的面具。
即便如此,葛鄞还是认了出来她是谁。
他收回视线,让出位置。
秦愈见他面色凝重地让开一片空间,便低下头去看那缝隙之外。
烛火跳动着,将她的身影投在墙上,看上去像是在舞动。
羊骨沉重,然而此人盯着这么一大块却泰然自若,步伐稳健,晃都不带晃一下。她推开门之后却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前,杵着手杖一动不动。
即便遮住脸,换了身衣服,秦愈依旧通过她走路的姿势和身量,猜到了是谁。
伊丽莎白。
伫立了十来秒钟后她走了进来,先是在画堆前停留片刻,她低下头,用手杖掀起黑布一角,看了看这些拥有她的儿子 理查德署名的画。
她抬起手杖虚点着那些暴露出来的画,一边念着。
“《圣子之死》、《耶稣受刑》……《犹大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