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恩抿起了唇,沉默着将丸子放入了少年的碗里。
幼崽长大后不但不主动向他要抱,就连被他抱着吃饭也抵触抗拒了。
头一次当家长,又遇上这种情况的陆斯恩拿不准自己对待少年的态度。
成年期的雌性虫族,确实不该和雄性家长这么亲密。
何况,他们之间还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
似乎是打通了哪一环,陆斯恩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将怀里的少年抱着平稳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
少年安心进食时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陆斯恩盯着少年的侧脸,眼中晦暗不明。
他一开始,确实是在以监护人的心态在养幼崽的。
但现在有什么东西,跳动着,觉醒了。
………
陆斯恩走进卧室。
少年正坐在窗前,身侧摆了几乎同高的画架,宣纸毛笔都是向扶津借的。
他无心看画的内容,墨色的眼眸只专注地盯着作画的人。
相比起中午的鹅毛大雪,临近日暮时分,雪花稀稀落落,只偶尔有一片飘落在窗沿。风不是很大,但足以撩起少年额前柔软细碎的头发,又不甘地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