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身体不大好,临走前就想看着阿衍成亲。阿衍是有婚约在身的,衡玉......你是个好孩子。你和阿衍的事情,我不怪你,是那孩子自己傻。你也知道,我是非常中意你的。可是要成亲,不仅是老夫人的意思,也是阿衍他自己的意思。”
白衡玉浑浑噩噩回了客栈,整个人都处在失神的状态,可是口中不受控的喃喃道:“忘了,忘了。他把我忘了。他要成亲了。”
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不受限的淌下来。
陆浔见他去了一趟薛府回来竟成了这副模样,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触景生情,伤心过度,可是看见他这样的状态,又不是很像:“师父,师父。”
“一定是上天惩罚,一定是。”
上次他答应百里芜深喝下忘尘,忘了薛轻衍,这回遭到了报应,薛轻衍不记得他了。
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解红洲那个雨夜,薛轻衍来找他,说要带他走。
他毫不留情地将对方的真心和血玉镯一样扔了出去。
今日薛轻衍神色漠然地转过身去竟与当日薛轻衍在滂沱大雨中弯下腰身捡起玉镯离开时的背影重叠在了一起。
白衡玉突然哭起来,陆浔在一侧手足无措,只能拿着绣帕一遍一遍给他擦脸:“师父,你怎么了师父,你别哭啊。”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沉下来,街面上的大红灯笼都亮了起来。
锣鼓的阵阵喧嚣声传来,还没入夜,街上就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薛家今晚就要办喜宴。
陆浔已经从他处得知了薛轻衍活着回来的消息,而今晚就是薛轻衍的大婚之日。
难怪白衡玉回来的时候,会那样的反常。
陆浔站在门外。
下午的时候,白衡玉将他赶了出来,独自一人闷在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