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拿起一个最不起眼的青色小瓷瓶,紧紧攥在手心,然后郑重地放到萧延手中,“这个是保命的药丸。只有一颗,不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千万别用!”
他抬起头,眼眶微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掉下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萧延感受着掌心那冰凉小瓶的分量,仿佛有千钧之重。
他当然知道这药丸的珍贵,更明白云旌拿出它时内心的挣扎和忧虑。
他反手将那只微凉颤抖的手连同药瓶一起紧紧握住,力道大得像是要将自己的决心传递过去。
“放心,小乖。”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目光如磐石般坚定,“你夫君是定远侯,是辰国的战神,区区北狄蛮子,还取不走我的命。
这药,我会收好,但不到山穷水尽,绝不动用!
我还要留着命,回来见我的夫人,吃他做的点心,听他讲新做的玩意儿呢!”
他努力想让气氛轻松一点,但眼底深处翻涌的,是化不开的浓重离愁。
“喵~” 脚边的小七适时地叫了一声,蹭了蹭云旌的腿,像是在安慰。
“对了,” 云旌像是想起什么,急忙补充,“我让厨房准备了干粮,都是耐储存、顶饿的肉脯和硬饼,已经装好了。小桂——”
“主君。” 小桂一直在门外候着,立刻应声。
“去把厨房准备的干粮包拿来。” 云旌吩咐道。
“是!”
趁着小桂去取干粮的间隙,萧延拉着云旌在软榻上坐下。他收敛了刻意营造的轻松,神色变得无比郑重,开始交代家事:
“小乖,我走之后,府里内外,就托付给你了。
我已交代过管家和府中亲卫,大小事务皆听你决断。
若有难处,可去寻岳父岳母商议,也可持我令牌直接入宫面圣,陛下会看顾你。”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玄铁令牌,放入云旌手中。
“朝中或许会有波澜。
若有人趁我不在,想打侯府或你的主意,不必手软!
青一青二会留下,听你调遣,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萧延的眼神锐利如刀,“记住,你是我萧延明媒正娶的主君,定远侯府的另一位主人,该有的威仪,不必收敛!”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还有若……若前线真有万一,府中库房西侧暗格里的东西,你拿着。那是留给你的,足以保你余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