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云峰脱口而出喊了云旌的乳名“金宝”,听得江宴清当时就愣了下,心里又软又涩,这么好的宝贝,应该有个独一无二的称呼。
之后,他便琢磨着,私下里开始叫云旌“小乖”。
云旌起初听了耳根发红,却也并未拒绝,只是嗔怪地瞪他两眼,那眼神在江宴清看来,更像是撒娇。
于是,“小乖”便成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爱称。
只是有段时间,不小心被弟弟江宴海听到几次,那小子看自家大哥的眼神活像见了鬼,充满了“我哥是不是被山精附体”的惊悚感。
直到江宴清用“爱的教育”——一顿切磋,让弟弟深刻理解了大哥的威严不容置疑后,世界才重归清净。
眼下正是秋收农忙时节,生产队任务重,人手紧张,每个人都得出工。
云旌也暂时放下了书本,拿起农具下了地。
烈日当头,玉米地里依旧闷热难当。
云旌弯腰掰着玉米,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没干多久,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笼罩了他身边的地垄。
“去树荫下歇会儿,喝点水,这点我来。”江宴清的声音低沉,不容置疑地拿过他手里的玉米筐,顺势将装满凉白开的水壶塞进他手里。
他自己那一片地的活儿,竟然已经神速般地干完了。
云旌抬起汗湿的脸,看着眼前额角也挂着汗珠却气息平稳的男人,心里又暖又软:“宴哥,你干那么快多累啊,我慢慢干就行。”
“我不累,这点活算啥。”江宴清抬手,极其自然地用指尖揩去他鼻尖上将落未落的汗珠,动作快得仿佛只是无意碰到,“听话,去看书。不是说时间紧吗?地里这些活儿有我。”
那略带薄茧的指腹擦过皮肤,带来一阵微妙的颤栗。
云旌耳根微热,乖乖“哦”了一声,抱着水壶一步三回头地往地头树荫下走去。
地头休息的大娘婶子们早就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交头接耳,压低声音议论开来。
“哎,你看清小子,又跑去帮云知青干活了,自己分的地干得飞快,就为了帮人家。”
“一看你就不常出来串门。人云知青人好着呢,又有文化,清小子不对他好对谁好?”
“就是!江家上下哪个不对他好?人家云知青有良心,你看小海,自打跟着云知青学习,回回考试考第一,将来准有大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