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的语言。

它像是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缕回响，又像是万物终结时的最后一声叹息。

每一个音节，都直接烙印在灵魂的最深处，带着一种无法抗拒，也无法理解的无上威严。

林渊和李青玄的身体，同时一僵。

他们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身体里硬生生攥了出来。

然后被放到了一双，俯瞰着亿万星辰生灭的巨大眼眸前，被肆意地审视，剖析。

在这种如同蝼蚁仰望神明般的绝对差距面前。

他们所有的力量，所有的骄傲，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可笑。

“你是谁？”

林渊强行压下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沉声问道。

他体内的龙神血脉，在疯狂地咆哮，预警。

那是一种遇到了天敌，遇到了更高层次生命体时，才会有的本能的恐惧。

李青玄没有说话。

但他那只一直紧握着剑柄的手，却在微微地颤抖。

他那颗古井无波，不为外物所动的无上剑心，在这一刻，竟然也泛起了一丝涟漪。

“我？”

那个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它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仿佛跨越了时空长河的追忆和……落寞。

“我……只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失败者而已。”

失败者？

林渊和李青玄闻言，都是一愣。

开什么玩笑？

能拥有如此恐怖的意志，能建造出如此宏伟的神殿，能让他们两个，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的存在。

竟然会自称是一个失败者？

那要是让他成功了，那得是何等的恐怖？

“你们，不必惊慌。”

那个声音，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心中的紧张和戒备，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恰恰相反，你们的到来，对我来说是一份意料之外的……惊喜。”

“惊喜？”

林渊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没错，惊喜。”

那个声音，缓缓地解释道：

“这座‘初始神殿’，是我在陨落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建造而成的。”

“它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一个能够继承我之‘道’的，有缘人。”

“只可惜，亿万年来一个人都没来过。”

“我本以为，我的‘道’，将就此断绝。”

“却没想到，在即将彻底消散的最后时刻。”

“竟然等来了你们两个，有趣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