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隔着装甲,喉间的压迫感也传递出了足够的杀意。
“很生气吗?”他笑着分开两腿跪在arcana的身侧,低头询问。
空气凝滞、压力增大,重力场被压缩在了二人周身,弹开了冲上来的nightrogue。然而血潜一动不动,只是凑近了她:“重力只会让我们靠的更近。”
“你以为重力的方向只有一个吗?”伊吕波冷静地说。
天地颠倒也只在这一瞬间,无重力环境带来的失重感席卷全身,不管是人、装甲还是机械守卫的残骸,甚至落叶都一同漂浮了起来。
按照伊吕波的设想,突如其来的无重力应该一视同仁的让所有人进入短暂的空白期。nightrogue就很不习惯,在空中狼狈地翻滚,他试图接近arcana却越飘越远。但血潜竟然在进入无重力的瞬间仍然持有战斗的余裕,像是对这种环境极度适应,简直熟练的如同出生于此一样。他轻轻一动,飘到试图摆脱他的arcana身边,像蛇一样禁锢住了她的四肢。
“不管是哪个方向的重力,都会把我拉向你。”血潜的声音如同挑衅,“乖一点的话,你就能带着build安全走掉,怎么样?”
战术上的失策把她置入极度不利的境地。
伊吕波看了眼潘多拉盒子,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战兔。
比起盒子,还是他的安危更重要。
她沉默着解除了重力场干涉。
“真是个好孩子。”血潜笑了起来,用指尖刮了下arcana的下巴。
这个动作让她猛地抬起头,而血潜拎起了地上的潘多拉魔盒,冲她挥挥手:“ciaobella。”然后带着盒子和划水一整场的nightrogue消失不见。
……果然那天还是在他面前暴露了。
伊吕波解除arcana,擦了擦额头流下来的血,避免其流入眼中。
当时虽然一共只说了两句话,但还是没有逃过血潜的耳朵。今天的战斗也显露了他完全不同的一面,这家伙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他又是为了什么在战斗?比起看不清动机的他,nightrogue简直称得上透明。
她摇摇头,身份已经暴露给了敌方,那接下来就该和友方坦白了。
伊吕波走到战兔身边,粗略地检查了他的身体,基本都是皮外伤。放在往日,用星星一下子就能解决,只是现在那张卡没办法使用,只能靠战兔自己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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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生战兔从无尽的噩梦里惊醒。
他又梦见了那些琐碎的记忆,人体实验、nightrogue、挣扎和窒息。
然后他在梦里重现了倒下前的场景,死去的研究员冲着血潜大喊:“我知道您就是城先生!像您这样的天才,怎么会在那种事件里死去?”
古怪的违和感涌上心头,也让战兔徒增了许多愤怒:“stalk!如果你就是葛城巧,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事情,ridersystem不是自卫的武器吗?不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创造的吗!?”
后来就是血潜的嘲讽和nightrogue的袭击,再后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和风一起降临了:“——这样做会挑起战争,你难道不明白吗?!”
他猛地张开眼睛。
“醒了吗?伤还痛不痛?”伊吕波注意到动静,端起水递过来:“喝点水吧。”
战兔茫然地看着她,直到她把水杯递到了嘴边,他才被动地啜了一口。
“你总算醒了,盒子也没抢回来,话说瓶子到底丢了多少个?”龙我在地上做俯卧撑,一边做一边问。
“对了,满装瓶……”战兔清醒了过来,他摸遍全身只掏出一个瓶子:“只剩下这个和你的龙瓶了,也就是说丢了16个。”
“那么多!?你带那么多出门干嘛!”龙我手一滑趴倒在地。“而且我还给arcana指路去帮你了!还是说,被抢瓶子也有它的一份功劳?”
“……那件事,我……”伊吕波刚想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突然被战兔手上的水杯堵了回去:“我可没见到什么arcana,是你指错路了吧,笨蛋!”
“说谁是笨蛋呢?是你败的太快导致敌人全跑了吧!”龙我憋气。
伊吕波紧张地喝了口水,待到小学生吵架终于结束,她又试图开口:“arcana的话……”
“啊对了对了!当时我听见有人说,血潜就是葛城巧。”战兔按住了她的肩膀。
龙我的注意力立刻从arcana转移到了这个惊天秘闻上,连伊吕波都陷入了短暂的震惊。
这明明不可能,她可是见过血潜和葛城巧共处一室的,而且葛城巧比那个愉悦犯正常多了。正想透露出这个情报,吃完饭的美空和纱羽一起走进了基地。
看见纱羽的脸,伊吕波沉默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纱羽是间谍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