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和平日益消瘦的脸,他有些心疼地替他掖了掖被角。
专题新闻还在继续,有关聚星的最新消息正源源不断从电视里传出,陆和平灰败的双眼中,有水光在闪动。
“安姨已经被警方逮捕,律师说她是主犯,至少量刑十年。”陆少珩贴心地牵起父亲枯槁的手,握在手心暖了一会儿,然后放进被子里:“还有叔叔伯伯们,也都已经进去了。”
“公司被查封,资产也被冻结,现在的聚星什么都没有了。”说到这里,他的语调突然低落了下来。
陆少珩此刻的心情,旁人其实并不难理解,公司在上市前夕一夜崩盘,而他也从人人艳羡的富二代天之骄子,一朝跌落到尘土,换做是谁,一时间都很难接受这样的落差。
“爸爸,现在就剩下你了。”陆少珩抬眼看着陆和平深陷的眼窝,流转的眼波在他瞳底汇聚成了一个漆黑的漩涡,浮现在他的脸上,化作一个诡秘的笑容:“您说得对,人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害怕?”感受到父亲瞳仁中的惶悚,陆少珩唇边笑意渐深:“当年你们逼死妈妈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陈濯独自一人坐在车里,冷眼看着车外的闹剧。
手机屏幕再次暗了下来,整个晚上,他一遍一遍拨着陆少珩的电话,但是一个都没有接通。
拘留所门前爆发了新一轮的斗殴,几家媒体蹲了一夜落了一场空,此时都理智尽失,他们情绪激动地推搡门卫,口中激动辱骂着把他们当猴耍的陆少珩。
没人知道这辆五面都贴着防窥膜的轿车里坐着的是陈濯,否则又会是另一番景象。但事实上,就算他们现在能够采访到陈濯,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