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也听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狠狠一脚将钱光祖踢翻在地,又追着他使劲踹,“贱民!敢满嘴喷粪,污蔑本侯!还敢攀扯太后和太子妃!本侯杀了你!”
温楚大踏步上前,伸手去拉他,没想到承恩侯身材高大肥胖,他竟是拉他不住,还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顿时大怒,喝道,“这里是刑部大堂!侯爷是想被参上一本?”
承恩侯反应过来了,又狠狠踢了钱光祖一脚,才回了座位坐下,重重哼道,“这贱民如此污蔑本侯,你刑部不管?”
温楚寸步不让,“是非曲直,刑部自然会查探清楚,不劳侯爷指点!”
承恩侯气得稀疏的胡子一根一根地抖了起来。
程尚书下意识拢住短短两天就稀疏不少的山羊胡子,头疼道,“侯爷不要急,待本官问清楚”。
钱光祖提出的证据有两点,一是,荟萃阁是钱家祖产,不到万不得已,钱家绝不会卖,明显那时候钱家还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二是,当时钱家举家搬离京城,请了许多护院,打斗中承恩侯府的一个家丁被护院一刀砍在左肩,扯落了面巾,被钱东来认了出来,否则钱家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程尚书当即命人将那个家丁拘了过来,果然他左肩上一条刀疤几乎贯穿了整个肩膀。
那家丁却死不承认,只说自己那条疤是一次与人比试时落下的。
于是,那与他比试的家丁也被叫了过来,证实了他的话。
但除他们二人外,没有其他人亲眼看到过他们比试的过程。
也就是说,有可能是这两个家丁早就串通好了说辞,也有可能是钱光祖偶尔见过这家丁的伤疤捏造出这样一番话来。
案发离现在已经过去十二年,时间久远,要想找到证据证人都不是一时的事,程尚书不敢怠慢,吩咐将钱光祖和那两个家丁都收监侯审,自己则匆匆进宫。
案子牵扯到了皇上的母亲和儿媳妇,他自然要立即上禀天听。
当今皇帝政和帝五十出头,帝威深重中带着三分儒雅之色,看着十分年轻。
听了程尚书的话,半晌方问道,“这件事和葛雷被杀一事有无关联?”
程尚书匍匐在地,根本不敢抬头,“老臣已经仔细审过,钱光祖自两年前来京城,寻到了荟萃阁的差事,就一直住在荟萃阁中,很少外出,更是从不与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