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登场已胜。
今日之后,魏国胜则天下第七,败则天下第八!
宋魏之争可歇矣!宋国的辰燕寻,就算打穿黄河之会都没用。
被牧国一刀砍得现在都缓不过气来的盛国,也根本不用再提。
说到底,天骄之争确实是“未长成”,哪有皇帝提刀来得过瘾,来得有代表性?
洪君琰看向姜望,像是在问,老弟,台阶还有吗?
姜望眼观鼻,鼻观心,袖手不语。
雪原皇帝往前一步,试图去握镇河真君的手,唤起兄弟情谊。
“黎主魏主皆英雄也!镇河真君登临绝巅,不过数载,主持这场比赛,是否吃力了些?”中央天子的声音悠悠传来。
“需不需要调动九龙捧日永镇山河玺?本为镇河而出,也算为大会镇场。”
这山河玺的全称,他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念。
你想坐长河龙君的位置,记不记得长河龙君是怎样死的?
超脱者都不幸。你洪君琰还能翻过天去!
姜望后撤一步,既是表达对中央天子的尊敬,也是避开老大哥冰凉的手。他站在了天下台的边缘,双手一展,袍袖大张!
四道华光在天下台的四角冲天而起。
各有璨耀变化,交织夺目奇观。令人仰首而瞧,目不转睛。
是名太虚阁楼!仙都!云顶仙宫!如意仙宫!
八位太虚阁员,也一直站着没有坐下,这时都抬起眼睛,或闲适或淡漠地……将目光轰在了台上。
出自“天下第一裁缝”顾斯言之手的天君袍,于此刻才有它威严华贵的展现。在天下台上飘展如旗。青底黑边,云纹渺远。使得衣者虽在眼前,于观者心里的距离,却又远在了天边。暮扶摇遥遥一指,幽光流动,将他的发冠浸染成墨色。
墨冠黑发,衬得姜望也有几分眉目如雪,他谦谨地躬身,微微垂首: “我等……自当尽力。”
六合之围里,尽是宝光。又在他此声之后,收束为四个光点,悬峙四方。
合四座洞天宝具,九位太虚阁员之力,再有暮扶摇让渡【日暮】权柄……不说将黎、魏两尊皇者按死在台上。抵御他们的战斗余波,使得观众免受侵害,还是能够轻松做到的。
现场的观众简直都要疯了,个个咬死牙关,唯恐不小心喊出声音。
这是何等的排场?
我出的那一点票价,配得上这般待遇吗?要不然再加点儿钱吧,现在心里很是不安!
除了黎国人外的所有人,都在期待这场惊世之战。
魏玄彻也笑吟吟地看着洪君琰,似是丝毫不以生死为意,也不把这场天子登台的厮杀放在心里。
他当然是要笑的,现在只是赢多赢少的问题。甚至回国之后给燕少飞的封号都想好了。
为国而使,乃争国势,不辱国格??这怎么不得封个伯爷?
洪君琰看了一眼退开的、尽力的姜老弟,很自然地用伸在半空的手,掸了掸另一边的衣袖。
“社稷之垢,使朕生尘啊!”他笑着对魏玄彻道。
洪君琰百无禁忌。
洪君琰敢对天下。
洪君琰无惧挑战。
洪君琰愿……愿意个屁!
他今天是铆足了劲儿要找个皇帝打一场。
但绝不是跟魏玄彻打。黎国皇帝打六位霸国天子里的任何一位,是他在蹭。
他打魏玄彻,是魏玄彻蹭他。
这一来一去,亏的不止一点。
魏玄彻盛装出场、提戈而来,誓要把观河台上这一场天子对决,打出齐夏之战的影响力,一举奠定魏国声势。
问题是现在的魏国,除了魏皇之外,就一个吴询拿得出手,强则强矣,哪里比得上当年的齐国或者夏国?
今天的黎国,集两代之力,并西北五国之地,硬实力却还在当年的夏齐之上。
真是蹭到没边儿了!
魏玄彻甚至连皇帝的讲演也蹭,一口一个“亦有”、 “亦有”……直接把洪某人的慷慨陈词,缀了句“俺也一样” 。
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飞鹰遛狗的老流氓,反被后生蹭得遍身是泥。
而且这一架真开打了,要怎么说……
黎皇、魏皇为霸国天子戏?
魏玄彻一个小辈,押注武道成功,国势方起,大业方兴,倒是并不介意坐稳霸国之下第一档的位置。
他洪君琰本来已经原地起跳,却被生生拽下来,从此见人低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