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老是给家里写信,一沓又一沓的,容易被人看出来,你写,他们肯定发现不了。”
程长夜身子都僵了,他自小学之后,离开校园再也没有提起笔的机会,让他写,还是让他拿左手写…
池迟帮他按着肩膀,“辛苦我们阿明哥哥了。”说着凑在程长夜耳边亲了一下,“对了,我让家里把我的课本寄过来了,等这件事情忙完,咱们就可以开始复习了!”
程长夜被池迟哄着,奇怪的拿着笔,用左手一点一点的誊着。
池州一脸晦色的坐在医院的病床旁,那天医生跟他说节哀,他几乎觉得自己就要自由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田老头是没有挺住,田母却运气好,救了回来。
想起医生说的,只要好好治疗,田母总有能醒来的一天,他就害怕的全身颤抖,田老头已经死了,是他,田母目睹了当时的一切,要是让她醒过来,他就完了,他这一辈子已经这样了,要是她醒了,他连现在的日子都过不上了。
那天他装出一副孝子的样子,连带着周围邻居看他的眼神都好了不少,甚至有人在他面前直言,或许田老头不在了,对他还是个好事,有这样的父亲在,池州这辈子都出不了头。
田母住的是八个人的大病房,靠窗,池州背对着门坐着,他现在兜里的钱花的越来越快,但周围邻居里边有被他的孝顺打动的,说是可以帮他看看起码找个工作,他必须再装一段时间。
听着有人开门的动静,池州立马摆出一副孝子的样,“妈,你醒醒吧,爸已经不在了,你要是还不醒,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来人叹了口气,池州这才假装刚听见的样子,回了头,装模作样的摸了摸眼角的泪水,“佟哥,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