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太客气了,我家这小子就该更活泼些呢。”皇帝的一举一动完全脱离了傻爸爸模式,显得极为端正大气,只不过在他看向儿子的眼神中,殷盛乐还是能感觉到那种纯粹的喜悦与爱惜。
商皇后也开口了“是极,皇叔若是得闲,侄媳就叫他到您府中去,今儿个看着你们祖孙也是投缘呐。”
“老臣空子多着呢,娘娘尽管送来就是。”
上头帝后一开口,整个宴会的氛围也就放了开来,无论皇亲还是大臣都热热闹闹地聊起了天,时不时起来吟诗作赋,给皇帝歌功颂德一番。
殷盛乐甚至看见一个武将喝了两碗酒就开始跳起了豪迈的舞来,此地热闹纷繁的景象比起皇宫,更像是灯影流动,处处笙歌的夜晚闹市。
在钢筋与水泥浇筑而成的现代都市里长大的殷盛乐从没见过这样充满古趣的热闹,那些平日里一个比一个守礼的朝臣们三两成群,当场填诗写词,再抓来一个乐师,将刚刚写好的诗词唱诵出来,彼处的歌声停了,我处的歌谣立马接上,在暗地里较劲儿。
原先坐在最上头的帝后二人也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殷盛乐看见皇帝向自己走过来,老爹还没放弃想抱着自己最喜爱的孩子去朝臣面前炫耀一把的念头,而殷盛乐再一次拒绝了,理由还是同一个:“小七长大了,小七要自己去玩儿。”
皇帝无奈:“那小七要记得先前跟爹爹约定好的事情。”
“当然记得。”殷盛乐拉起沈徽,跑到商皇后那一边的命妇圈子里,开始装乖卖萌地蹭吃蹭喝。
他一直记得,商皇后说自己还太小了。
太小了。
这个年纪,即便帝后二人的偏袒之心已经很明显,皇帝想亲自抱着他出现在宫宴上,也是在向群臣暗示:这个孩子是他想要的继承人。
再一联系自己衣柜里那套明显不合规制的礼服,让殷盛乐确定,自家爹娘确实是将自己看做了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以他们的脾气,估计就从来没有掩饰过,难怪会有人千方百计地败坏自己的名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