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曼露平静中带着些不清不楚的挑衅的声音恰时响起来:“容本官提醒柳小姐一句,我朝女官与男性官员同属官身,经考核后才能上任,决不是前朝那种可以任人践踏的宫人奴婢,柳小姐可千万莫要再将前朝的陋习带到宫中来了。”

柳曼雪听了便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在宫中放纸鸢这事,一时被她哽住,只能对她怒目而视。

柳曼露施施然站起身来:“并非是本官要见柳小姐,而是受人所托,不得不以我自己的名义将你叫过来,我与柳家人还是桥归桥,路归路的好,要见你的那人也快过来了,我就不多留了,静华,走吧。”

小姑娘跟着她走出门口,末了还不忘回头,对被留在后头的柳曼雪凶狠地吐舌头。

“静华!昔日教你的规矩呢?”

静华缩缩肩膀:“师父,她那样说你,你修养好,不生气,可我还是个小孩子,我生气啊!”

柳曼露偏头看她,脸上这才流露出一抹笑意:“柳家的姑娘大抵都是如我与她这般,打小学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她们只是被长辈把控住了,没有像我这样的好运气,遇上贵人给自己寻得一条出路,又或者是年纪太小了,没能清醒过来而已,实在是没有必要与她太过计较。”

小姑娘把两腮一鼓:“这宫里有什么好的,非要削尖了脑袋地钻进来。”

她嘀嘀咕咕愤愤不平地走了一路,蹦跳两下,又好奇地问:“咦,师父,是谁想见那位柳小姐呀?”

柳曼露的声音轻快:“一个身份贵重,却同样没能看清楚自己处境的人罢了。”

目送身穿官服的背影离去,柳曼雪撕扯了几下手里的帕子,在心中咒骂几句,便听见外头有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音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