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道:“玉山他……他是受了我的连累,是我对不住他。”
沈轻舟,字玉山。
听到赵怀信喊出自己的字,他喉咙一哽,差点没控制住情绪。
深吸口气,他忙安抚道:“不怪张兄,说到底,是沈兄家业太大了。”
赵怀信冷笑了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玉山家业再大,又能大过赵家的家业不成?”
沈轻舟赶忙岔开话题:“张兄此番一人来北地,不知嫂夫人他们……”
赵怀信道:“出事前,我就与她和离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死在了狱中,还有青儿,他也……也没了。”
也就是说,太子妃和皇太孙都没了。
一时间,沈轻舟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安慰他。
摁了摁眼角,赵怀信道:“谢大人若想扳倒北庭侯,还需要借势才行。以你现在的地位,孤身相抗,太难了,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沈轻舟岂不知自己现在一个小小的知县,根本动不了北庭侯。
他冷笑了下:“就算是豁出这条命,我也要将北地撼动。”
赵怀信道:“店里的账房,是可用之才。还有陆掌柜……”
沈轻舟笑了声:“陆掌柜……”
想到那女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张嘴便能说出骚破天际的话,他心想,是有用,堪比行走的迷情药。
与赵怀信交谈完之后,沈轻舟从花厅出来,本想去大堂,却看到陆从霜在后院的小园子里种树。
他脚步一转,走了过去:“陆掌柜这是在做什么?”
陆从霜两手都是泥,头也不抬地道:“种树呀。”
头发垂下来,贴在脸上痒酥酥的。
她用手背蹭了蹭脸,不小心蹭了一脸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