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科打诨的说完这些小事儿,成功将顾锦恪的思绪拽回来,乔希感受到顾锦恪身边的氛围好一些了,才转而问道:“殿下呢?殿下平日里是怎样和母亲父亲相处的?”

顾锦恪一时沉默,乔希也很耐心。

顾锦恪之前握着他的手,他现在就反客为主,将顾锦恪的手牵过来,放在膝头,两只手慢慢把玩,仿佛刚才的问题只是随口一问。

顾锦恪的手被乔希的双手揉捏着,吸引了她大半注意力,再加上看着冬日里难得茫茫月色,顾锦恪忽然觉得启齿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没有相处。”她轻轻道。

至少,没有像母亲和父亲和孩子那样的相处过。

因为见到君后,他素来是非打即骂的,对她的要求就是优秀,优秀,不能对不起他的大皇女的太女之位,两人从来都没有和平相处的时候。

至于女皇,就更没有相处了,她们都是在公事公办的场合里相遇,女皇象征性的夸两句,她象征性的附和两句。两人私底下见面时,也是除了公事就是公事,除了那个称呼和身体里流的血,实在感受不到一丝亲人的羁绊。

顾锦恪在这方面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她刚穿越来的时候,孱弱幼小的身体,陌生的环境,她对母亲父亲不是没有依赖感的,也试图缓和这其中的关系,改写命运,但是君后心心念念的只有大皇女一个,而女皇呢,她沉溺于偷偷关爱她心爱之人为她生的女儿。

两个人心里都容不下她,顾锦恪后来就没有奢望了,只是到底还是会难过的。

比如她和五皇女同时受到外界来的伤害,女皇的态度截然不同,顾锦恪看在眼里,难免失望。

她说着这些事,回过神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和多愁善感,当即止住不说了,毕竟这是一件只有她自己在乎,但女皇和君后完全不在乎的事。她拿出来说,伤怀的也只有她自己,她便甩甩头笑道:“糊涂了。”

明明以前都想开了的,肯定都是因为听说女皇久病不愈,加上这次的回京让她有些不好的预感,才让她这样胡思乱想了。

乔希却听的心疼,手中把玩着顾锦恪的手指都不自觉用了劲,他吓了一跳,赶忙松开,就见刚才揉捏的地方已经红红的了,他忙问顾锦恪:“疼吗?”

顾锦恪摇摇头。

乔希松了一口气,然后拍拍自己的大腿:“殿下躺下来歇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