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良玉点点头:“今日殿试可有什么大事没有?”
霜芯正摇头,就听见齐瑄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一切顺利。”
“你回来了,”裴良玉站起身,“如何?”
齐瑄见裴良玉如此心急,也没瞒她:“父皇略看了看,都很喜欢,只是在名次上还有些疑虑。”
名次一时差了,却也还在二甲前列,就不妨事。忍一时委屈,却能简在帝心,日后官路亨通,青云直上,便是大好事。裴良玉松了口气,重新坐下。
齐瑄见她得了想要的消息,便坐了回去,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好歹做个样子,迎我一迎。”
裴良玉心情松快,看他一眼,索性借着手边茶盏,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齐瑄常坐的地方,拉长了声音:“请太子殿下用茶。”
齐瑄忍笑端起茶盏,一口饮尽:“太子妃倒的茶,就是香甜些。”
“你一口干了那牛饮样,再香的茶,也尝不出味儿来,”裴良玉说着,却也还是敛眉替他重新满了一盏。
裴良玉的手好看,倒茶的姿势更好看。
齐瑄这回端着茶,眼神却落在裴良玉方才握过的提手上,也不知道是品茶还是品人。
裴良玉见他出神,眼珠子转了转,又重新活动起手腕。
不过片刻,齐瑄便开口:“手腕不舒服?”
“是有一些,”裴良玉道,“今日多写了几个字。”
“你这么活动根本就不行,”齐瑄将小几中的茶壶茶盏往后推开,向裴良玉伸出手。
“怎么?”裴良玉猜到他想说的,却故意装作不懂。
齐瑄微微叹了口气:“我替你揉揉。”
裴良玉停下手上动作,特意想了片刻,才迟疑着将右手伸了出去。
齐瑄毫不迟疑的握上裴良玉的手腕,以指腹用巧劲推揉起来。
齐瑄习六艺,除了书文,射御也常常练的,他指腹上带着茧,有薄有厚,按在裴良玉手腕与合谷,痒痒的,让她忍不住想将手握紧。
“你不是下午才从凤仪宫回来,怎么就一会儿工夫,便把手腕都写疼了?”
来了,裴良玉心道。
“威国公世孙到底是母后的亲侄孙,头回见面,他的礼,我总得备厚一些,便去向母后打听。”
齐瑄顿了顿,才继续按揉:“问我不就成了,怎么想起问母后?”
“问你当然不成,”裴良玉道,“既是要叫母后看见我的用心,自然得向她请教。”
“你说的是,”齐瑄自认在和母后相处的事上,他是不如裴良玉的,至少这短短一年,裴良玉便将他和皇后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那你问出什么了?”
“问出威国公在找《武公兵法》。你知道的,我出嫁时,带了不少书,恰就有这么一册。我便想着抄上两本,一本给侄儿做见面礼,一本由母后送给威国公,也算全了他老人家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