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安池用房门隔绝开来,南扉这才沉静下来,并且忽然意识到——不管是咬人还是最后说的话,实属有些幼稚。
不过……倒也符合他变小后的状态吧,也好省的主人起疑心。
他帮自己在小盆子里倒了热水,又用凉水中和一下温度。小粗胳膊往水里一探,觉得温度合适后,舒舒服服地泡了进去。
温热的水漫过身体,他紧绷许久的精神终于松弛下来。
无数过去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头脑中翻涌。
比如他会对主人认认真真地说出“南扉好喜欢主人”这样的话;比如他会突然偷袭,“吧唧”一口亲在主人的脸颊上,然后自己喜滋滋地笑起来;再比如某天晚上,他迷迷糊糊之间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以大人的身姿缠着主人,让主人帮他揉肚子,然后主人便用温热手附了上来……
想着想着,南扉表情没变,耳朵却从里到外地透出了一圈粉红。
心里也说不好是个什么滋味。
既觉得自己那样的表现实在是有失体统,令他羞愧难当,又在心底某个最柔软的地方升起一股隐秘的欢喜。
主人真的对他很好,愿意包容他的一切。
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裴安池那边,南扉前脚刚一离开,她把自己往床上一甩,愉快地笑出声来。
故意缩小装失忆,这点子是好的,说的话也跟从前很像,可红透了的脸和耳朵出卖了他——那小家伙以前的脸皮可是很厚的。
这不是白白送过来给她欺负么?
真是没想到啊,一个看起来冷言寡语的人,竟然三言两语就红了脸,意外的好欺负。
一想到那张少有波动的冰块脸上,露出嫩粉色的模样,她总是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