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猛地惊醒,惊惶的坐起身子,抱着被子往墙角缩,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如受了惊的小鹿般警惕又无措的看着身前之人,可怜又可爱。
阿锦仰头看着衡庭,戒备又无助的抱紧了被子。
他轻笑了一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清晰可闻,他缓慢勾唇,唇角荡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那双具有亲和力的眸子直直的落在阿锦身上,道:“阿锦终于愿意面对孤了。”语气里竟带了一丝欣慰。
阿锦再也没办法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了,她好像被定住一般,不知道作何反应,半响才呐呐开口,语气迟疑道:“殿下?”
“是我,怎么了?”他回,目光一刻不移的看着她,好像只要她脸上出现什么他不想看到表情,他便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
万幸阿锦并没有摆出嫌恶的神情,她张了张口,刻意去回避他方才的举动,问道:“那位叫苏丰的男子,是殿下杀的?”
衡庭坦然承认道:“是孤杀的,他该死。”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皱了皱眉,好似还在嫌弃那人的血弄脏了自己的衣袍。
话落,他苦恼道:“阿锦怎么对他这么伤心,据孤所知,你是第一次见他吧?”
“不对,倒是孤疏忽了,阿锦第一次见他便从众多男子之中选了他,想来他是合了阿锦的眼缘了?”
他此刻的语气不像是在质问,反倒像……吃醋?
不等阿锦回道,他又自顾自道:“让他这么轻易的死了,当真是便宜他了。”
提起苏丰的死,阿锦不由得又想起了他躺在地上,被一根琴弦勒断脖子的模样,那根琴弦是他带来的那把琴上的,而她撩开帷帐的时候,杀死他的人正从容不迫的用他那把少了一根琴弦的琴弹奏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