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煦扭了下头,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从她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睛里,席单看见了无岸的深渊,正一点一点的崩塌。而在这片无人问津的废墟里,找不到一丝丝光煦。

她的童话世界被摧毁了。

而他,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徒。

罪徒是不配被赦免的。

那就囚禁吧。

在她身边。

一辈子。

不知过了多久,昶煦终于开口,那两片干涸的唇张了张,好半天才发出一个音节:“疼。”

仅仅一个字,就够席单钻心刺骨。

她的心,始终在裴恒身上。

十年。

她爱了裴恒整整十年。

爱的多深,放手的时候心就会有多痛。

他伸手盖住昶煦空洞的眼睛,试图阻止那些正在发生或者已经过去的悲伤涌入她的视线。无论这个想法多么蠢笨,他还是这样做了。因为那是昶煦啊,一个他不允许流下伤心眼泪的人儿,尽管是为了那个她所爱的人,也不准。

掌后的那双眼,没有合上,任由泪缓缓滑落,烫烧着席单的尾指。

暗恋是场不战而败的博弈,尽管输,亦是心甘情愿。

夏日的风,燥热且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