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显,说你的事。” 谈恪顿时冷下脸,“或者出去。”
被叫了名字的运动装男人嘿嘿笑起来:“好好好,说说说。”
他伸手从助理怀里抽出那份文件夹打开:“刚说哪了来着,哦,meidic 现在的股价 36美元,Windfield 那边大概在 41美元左右出手,我们只要三千万美元,就能吃下来!”
方显期待地看着谈恪。
他带来的助理也在这时开口,添柴加火:“如果能在 medic 完成二期临床前进行交易,之后至少还有 14%的涨幅。按年计算,就是527…”
“多少?” 谈恪忽然打断助理,有些严厉,“你再说一次,按年计算是多少?”
助理胆怯地重复:“5,527…”
谈恪转头去看方显:“这是你的人?”
方显看看那助理,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微妙起来:“就那个新来的,分析师。”
谈恪一时间没说话,和方显对视一眼,两个人在无声中似乎进行着某种交流。
那分析师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问题:“有什么不对吗?那个 14%乘以…”
他在谈恪锐利的眼神里慢慢消了音。
谢栗在沙发上坐着,努力假装自己不存在,却不料谈恪忽然朝他看过来,招招手:“ 你过来。”
谢栗不明所以,但顺从地起身走过去,走到谈恪身旁。
谈恪先低头看了眼他的手,然后才说:“527有什么不对了,你听出来了吗?”
谢栗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来问他?
但他不好扫谈恪的面子,只好低下头避开对面那分析师的眼神,慢吞吞地开口:“那个,新药研发试验成功属于偶发非持续事件,这种事件引发的价格上涨不太会持续稳定存在,所以按年来算有点…我不太懂金融,就上过一点选修课,可能说的也不对。”
被一个“只上过一点金融选修课”的,彻头彻尾的外行人点出逻辑上的巨大谬误,那分析师已经脸涨得通红。他嘟囔了一句对不起,转身就推门出去了。
方显对着关上的门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边笑边指着谈恪,说:“要说狠还是你最狠,杀人诛心,打人打脸,绝了!”
谈恪挑眉:“你为什么会松口收这种人进来?我看,他在长鲸期间的工资就由你出吧。”
方显立刻笑不出来了:“哎哎,讲不讲理,卸磨杀驴可还行啊。你不在国内的时候,可都是我替你去应付上头那些老东西。要不是这样,我能沾上这尊瘟神吗?他爸主动开口,说要把自己儿子送过来学习,我还能拒绝啊?‘不行,我怀疑您儿子王者荣耀打太多了,脑子里已经长出了一个王者峡谷?’ 这话能说吗?说了你还想拿交易执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