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枫瞧着他那做作的模样,内心冷笑一声。
不过面上,却还是摆出一副极其困惑茫然的模样。
“季冬啊,你爹我年幼时也是读过几年书的,算知道一些礼义廉耻的道理。”
“更何况这些年,我为了供你读书,在外四处接活,周边的城镇算走了一通。在那些大户人家时,常常听他们提起谁家的读书人,都夸是如何如何孝顺、如何如何尊长爱幼,但凡谁若有一点名声不好的,都不会有书院接收,更会断绝科举之路。”
“爹……”
听闻这些,梁季冬震惊地抬头看向坐在前方的男人,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寒意,他确实是没有花过时间去了解自己的父亲,父亲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陌生。
但是,从母亲时不时说漏的鄙薄嫌弃的言语间,他已经给这个男人做出了木讷懦弱的最终判断。
父亲于他而言,仅在于缺钱时,脑海中会第一个想到的人;在母亲为了更好的拿银子而不断夸赞自己时,这个男人投过来的欣慰又自豪的目光。
但刚刚的那一番话,却有一些颠覆他对于这个男人的恒久印象。
然而,没有给他太多准备时间,那浑厚的男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梁季冬的回忆。
“我还从未听闻过有人为了读书,为了向上,是要卖自己侄女为奴为婢的,是要践踏自己家人的。这样是尊长爱幼吗,是书上的圣人之言吗,季冬,你来给爹解解疑惑?”
梁季冬还未想好如何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