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臧白不解:“两年后就算二期盘能预售出一笔款来,要是还给银行了,那不是现金流又断了?”
林泊川点点头:“是有这样的风险,所以我也在赌。”他垂目望着臧白,虽说是说赌,却并没有赌徒那种孤注一掷的疯狂神色,反而轻松惬意的,像他每次坐上牌桌时那样胸有成竹。
“其实今天真正的目的既不是借款,也不是商量一期竣工时偿还多少债务的问题,而是确保我接手这个项目的第一时间,银行不会来起诉要债。”
这个项目的债权人不止银行一家,但银行是最大的,也是最有分量的。一旦他接手项目,那也意味着他接手了所有债务。被欠了多年的债权人一看有机会收回债务,势必蠢蠢欲动,哪怕不顾损失,都想把钱要回来。
银行如果这个节骨眼找他要债打官司,那一定会引起其他债权人的恐慌,所有人都会争先恐后来找他要债,那这个项目还没开始就破产了。
“至于两年后,只要第一期顺利完成,死盘盘活,有了盈利空间,很多事情都可以到时再议。”
臧白点头,没什么表情,但心里不由得暗暗赞赏。
他以前只觉得林泊川很有魄力,工作能力很强也很努力。但在接触这个项目后,他才真正看到林泊川在生意上的天分和大局观,以及为人处世的尺寸拿捏。他并非故作老练以博取别人的信任,而是他的确有让人可以信任的资本。
臧白突然想起郑世凯最后的态度有点怪:“我觉得姓郑的最后那话是不是有什么深意,他为什么就那么确定你到时还不出来。”
“可能只是想给我施压。”林泊川沉默片刻,“他有什么想隐瞒也在情理之中,我和他们的关系既不是完全对立,也不会永远统一。不过现阶段一切都会比较顺利,不管他们嘴上怎么说,真正的想法还是希望我把这个项目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