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焚越带他回到他的藏身处—一片乌黑阴森的树林,他狠狠把他揍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焚越,我告诉过你做事要有底线对吧?”
“那天我追你追到了鹿鸣山,为了脱身,是不是你给我下药?”
焚彻阴沉着眉眼,夜色下,脸色如夜幕尽头挂着的一抹惨白月色。
焚越像个疯子,索性躺在地上笑了。
“是又怎样,我亲爱的哥哥,你应该很满足才对。”
“第一次开荤,还弄出个孩子,搁魔界是多新鲜的事啊,跟当年我娘怀我时一样呢。”
提及往事,焚彻脸上的阴鹜愈深。
而焚越,还不知死活地火上浇油。
“哥,你这次这么生气,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那个心根本不在你身上的女人?”
“你死心吧,她费尽心思要去找你,她的黑曜石还是从我这拿的,她就是利用你,懂吗?”
焚彻的掌心,不自觉握紧。
就在这时,丛林吹来一阵阴风,焚彻仔细揣在怀里的铃铛,突然剧烈的响起。
他心脏传来刺痛,并且,断断续续加重。
他抿着苍白的唇,眼神抹不开的忧虑和紧张,望向他来时的方向。
那一刻,他几乎是断定,她跟孩子出事了。
铃铛响得愈发剧烈,黑暗里,像婴孩凄苦的哭泣声。
他咬牙,下一秒,义无反顾投身入丛林,剧烈蹦跳的心脏,牵引他找到她们所在的方向。
焚越在背后传来刺耳的笑声。
“你不愧是你们魔界血统纯正的继位人,跟你爹一样好骗。”
身体的痛掩盖不了心口的痛意,他笃定地回话:“喻寒跟你娘,不是一类人。”
她是第一个不会用歧视和畏惧的眼神看他的凡间女人,甚至,她还喜欢对他的犄角动手动脚。
她摸他额头上的犄角时,眼里真实的喜欢是不会骗人的。
每次,他欲言又止想对她说的话是—
喂,你知不知道,我们魔界男儿的犄角,是不能随便给人摸。
犄角是他们身份的另一个象征。
嗯,魔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能摸他们犄角的,除了父母,只有妻儿。
***
喻寒被关在客栈的地底储藏室。
这里阴冷潮湿,她衣着单薄,再加上锁妖链对她身体灵力的抽取,她眼皮耷拉,快要昏过去。
意识丧失前,她一直在盼望他的身影。
她相信他,一定会来。
他说过,他一定会回来找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是被耳边轰隆的巨响吵醒,一睁眼,她第一次看到焚彻发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