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会是要……”谢思齐还没说完,林南音便将纱布绕到他小腿上。
完事后,谢思齐看着那歪歪扭扭的死结,决定明天哪怕四十摄氏度,也得换条长裤子。
回到家,过了早饭的时间,谢思齐干脆不吃了,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他高中毕业没读大学,把曾经的兴趣捡起来作饭碗——他现在是一名全职画师,在米画师、微博约稿,维持生计。
走路两手悬空,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这会儿坐在木桌前,右臂轻轻搁在台子上,伤处便传来一阵麻麻的酸痛,看来得延期交稿了,谢思齐登上微博,给昨天刚约了头像的雇主发私信:“你好,今天我的手受了伤,头像没法按时完成了,不好意思。我会尽快把成品发过来的,希望你能谅解。价格在原来谈好的基础上打六折,真地很抱歉。”
谢思齐拔了数位板,从杂货间搬出许久不用的画架,撑开画架,再用夹子把素描纸固定在画板上。
以小拇指为支撑,先用6b铅笔粗略地打个草稿,再换4b铅笔细化,一个背着书包半侧着头挥手的女生跃然纸上,谢思齐画着画着,蓦地停下了笔。
画中的女生,眼尾上翘,衬得眉眼总带了几分笑意,眼珠又黑又大,像玲珑剔透的宝石,能投射出整个世界,俨然是五六年前的林南音。
高三年级一周六天课,休息时间只有周六晚上和周日白天,那年李裕生日恰是周六,不巧的是那天林南音值日。
“要不你们先走吧,我扫好教室就来,你们把餐厅的地址发给我。”
李裕执着地说:“没关系,我们等你,一起走。”
“我和你换,今天我替你。”可能是嫌他们围在前面太聒噪,谢思齐蓦地站起来,不太耐心地丟下这句话,去拿扫帚。
林南音收拾妥当,背上书包,走之前转头冲他笑着挥手,“谢谢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