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笑了,不过是一个有钱人和情妇的包养故事,难道还要成为千古传颂的佳话吗?
不知别人的苦,只想到了自己的哀,让苏曼雪的内心开始失衡,彻底的失衡。
难道出卖肉体就能过的这么好吗?
她在心里怒吼。
苏曼音压下心里的酸水,把郭汛益从地上扶起来,“没事的,阿益,你的作品只是还没有被大家知道,那些人只是为了陆家在恭维他而已。”
虽然这话,苏曼音自己都不信,可是还是对郭汛益起到了安抚的作用。
郭汛益不断的安慰自己,他可以努力,可以后来者居上。
可是,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从他们面前走过。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陆泽的《红》越拍越高,到了五百万成交,甚至没有买到的人盯上了陆泽现场作画的那一幅。
而他淡淡的摇头拒绝,低头深深凝视着身边的苏曼音说,“这幅画已经有主了。”
同一天,他们发现——
抛弃他们的人日子越过越好。
他们看不起的人受到他们只能仰望之人的推崇。
他珍之重之的画作被人不屑一顾。
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大的打击?
两个人抱着画作,沉重的回到租住的复式小房子,按动了灯管按钮,可是屋子仍旧一片黑暗。
电费,忘交了。
也没钱交了。
再过几天,房东就会过来收租,这套房子必须退租了。
还有妈那八万的医疗费……
到时候也要转院了。
苏曼雪安静的坐在黑暗中的沙发上,有些已经模糊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时,爸去世没多久。
催债的人堵在了门口,妈在医院。
家里只有姐,她,苏豫文三个人。
外面骂骂咧咧,一直在吵。
他们害怕极了,三个人抱在一起。
姐的身子在发抖,她和小弟也在发抖。
可是,姐一直在他们耳边念着没事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过了好久好久,外面的人走了。
姐点亮了蜡烛,用开水泡了家里最后一碗面,三个人吃。
后来,姐带着他们去了医院陪妈,医生一个劲儿的催缴费。
医院也变得那么可怕。
姐说去找亲戚借钱,可是没借回来,但是带了馒头回来。
那时妈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他们都很怕,万一妈醒不过来,他们三姐弟要怎么办。
……
苏曼雪苦笑,有时候日子过的太好了,过去的凄惨就忘了。
原来曾经的她也那么缺过钱啊。
陆家。
陆父刚下班就接到了好几个老伙计的恭贺电话。
“老陆啊,恭喜啊,你们家可出了一个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