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的右耳,没用麻药,肿胀疼痛感从耳垂蔓延开来,让人略微不适。听完医生的嘱咐,梁行野附和几声,戴上防止愈合的银针,大踏步离开。
回别墅时池宁在吃晚饭,阿姨煮了碗牛肉面,又按他的喜好做了几个他百吃不厌的鲜虾海苔饭团。
面条细如发丝,沉在用牛羊骨熬制的浓汤里,搭配酥烂的卤牛肉,翠绿欲滴的小青菜和鲜香的火腿片。
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面条太滑,筷子夹着总往汤里掉,池宁便拨起来,唇压在碗边,小口小口嗦。
见梁行野回来,他咬断面条,“你有没有吃饭?”
“没。”梁行野嘱咐阿姨下碗面,坐在池宁身边。
池宁将碗挪到中间,递给他筷子,“阿姨要做好久,你先和我一起吃。”
醇香浓白的面汤里,火腿没了,牛肉剩一些,青菜堆着像座小山,似乎没动过,梁行野:“怎么又不吃青菜?”
池宁不情不愿:“我在工作室吃午饭,有人笑我吃青菜像考拉。”
他事后搜了考拉照片,那么黑,哪里像了。
池宁把牛肉拨到梁行野那边,偏头望见他耳垂,探身过去,“你耳朵怎么肿了?”
“打了耳洞。”梁行野手不由自主地滑进口袋。
池宁笑着说,“你要学我戴耳钉吗?我可以给你一颗珍珠,我搓得又大又圆!”
盒子有棱有角,用力按压硌得生疼,面对生意场上再狡猾,拳击台上再难缠的对手,梁行野都游刃有余,此刻却莫名胆怯。
他凝视着池宁的矢车菊蓝珍珠耳钉,倏地记起耳钉丢失那晚池宁的惊慌失措,他问池宁珍珠耳钉很重要吗?
池宁脸颊因为长时间的翻找脏兮兮的,眼里含泪,颤着声音讲:“非常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