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梁家时将近八点,池宁站在拐角处,望着灯火通明的建筑,急促的心跳减慢些许。
围墙外的花坛里种满了小苍兰,嫩黄、淡紫、鹅毛白…… 在凌冽的冬季错落有致地绽放。
风很大,池宁蹲在花坛边,用围巾遮住半张脸,撑着下巴,长久凝望门口的灯柱。
眼睛泛酸,脚麻了,他站起身缓了缓,发消息问:梁行野,你吃完饭了吗?
没收到回复。
池宁将手机放进兜里,又蹲了回去。他发了半天呆,伸出根手指,拨弄嫩黄的小苍兰花瓣。
枝茎摇摇欲坠。
池宁戴着帽子,像颗蘑菇一样蹲着。花瓣玩腻了,便转身抱着膝盖,数投在红砖上的光斑有几块。
光斑随着光柱旋转慢慢移动,池宁眼神也跟着移动。视野里,倏地走进一双皮鞋,他仰起头,对上了梁行野的眼睛。
梁行野洗手经过走廊时,往窗外一扫,见到团人影,像池宁,出来一看,果不其然。
他大步上前,摸池宁脸蛋,冰凉,忍不住蹙眉,“宁宁,你蹲这干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我在等你,” 池宁望着梁行野,“等你吃完饭,我们去看烟花。”
梁行野背对风口,挡住他,拢着他双手捂热,“终于愿意理我了?”
池宁抿起唇。
“你这两天躲着我,你哥说了些什么?”
池宁坦白道:“说重逢后我对他不上心,希望我别长大,永远当他的宝贝鱼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