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亲口说的,闻一舟想起来了:我接了一个工作,所以在此之前你要开车送我去排练。于是心软又善良的蔺逾岸答应了,直到昨天。
演出结束了,一切不也就结束了吗。
“不会吧,不可能吧……”闻一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是啊,那人自始至终也从没说过他还有任何别的期待,也从未问过自己演出结束后的计划,倒不如说,既然过去的七年他都可以忍耐着无动于衷,即使在他最喜欢自己的日子里——那些连一张隔着三四颗脑袋的合照都要发出来偷偷纪念的日子里——都不曾放任流露出一丝希求,在七年过后的今天,那些热情直白到有些犯傻的喜欢又还剩多少呢。
闻一舟想到那日自己没有问出口的话——七年都不会腻,那现在呢?
现在你还喜欢我吗?
彼时他以为自己害怕听到的是肯定的承认,现在想来,也许自己真实恐惧的,是否定的疏离。
闻一舟把腿蜷在椅子上踩住,双臂抱着膝盖,只觉得浑身发冷。没关系,他默默对自己说,这很正常,这再正常不过了,像是那样七年来默不作声地喜欢一个人才匪夷所思。
只是。
只是自己还在这边完全闹不清状况,一厢情愿地演练些什么毫无根据的愚蠢回应,真是可笑极了。
太丢脸了,在等待消息的时候,他竟然有那么一刹那,脑中偷偷摸摸划过了一个想法——要不要,要不要给双方一个试试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