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渊蹲下来,用力抓住禾后寒下巴,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你给朕解释。”
禾后寒本想好了大堆的说辞,扬大义抒小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然而此时此刻,在崇渊好似燃起了烈火的眼神下,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吐出一句:“臣……不敢。”
崇渊沉默了半天,一动不动的。
一时之间室内竟出现了不合时宜的寂静。
好半天,崇渊似是终于忍耐不住,表现出一点不同寻常的疑惑,问道:“不敢什么?”
禾后寒张了张嘴,好似突然找不到了声音。
崇渊不给他时间停顿,紧紧追问道:“你有什么不敢?”
禾后寒被逼的急了,脑子一乱,磕磕绊绊地挤出一句:“微臣不敢……不敢……不敢近……与皇上!”
这一句话后,崇渊眼里的火突然熄灭了,好似骤然惊醒,又好似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霎时浇了个透心凉。
他突然想起好多年前……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那时他还不到三岁,那时他还没得到神童之名,那时昱亲王还被人称为洲太子,那时他还只是个懵懂的小皇子……
十三年前。
燕祥宫。
一身锦衣玉袍的小皇子推开放到桌前的栗子粥,眉头拧起来,稚声稚气地道:“太甜!”
旁边伺候着的宫人连忙动手端下去,低声吩咐道:“快换。”那宫女又动了动嘴,刚要说些什么,就听门口有人出声道:“二弟想吃什么,便吩咐下去。”
小皇子抬头,来人一身黄衣,顶戴玉冠,俊逸非凡,小皇子犹豫地道:“可是父皇说过不可挑食。”
那人听了,半晌笑道:“你这么小的孩子哪来这么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