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你逼的!”
这句语落张谦吓得一个劲儿捂嘴,还以为是自己冒失地讲出了心声,却顺着林老爷瞪大的眼神儿才寻定了与自己同有默契的人。
踏入门来的男子逆着光,手中把玩着从自己耳侧垂下来的帽绳儿:“姐夫,还记得我吗?”
“你……”林老爷皱着眉头看了半晌,把来者看清之际,眉头却扭的更紧些:“李犷?!”
李犷垂目而笑,颊边的酒窝牵出一辙浅浅到下巴,收去笑容时又平展成吹弹可破的柔美模样:“八年……?没再见过了吧?”
林老爷将眼神转向张谦,挤眉弄眼以示:你怎么把这家伙弄到我家来了!
张谦挤也用眉弄眼作回应:我不知道他要来……我起床时他还死活拉着我不肯放我起来!
林老爷继续挤眉弄眼:你……俩睡一起?
张谦也继续挤眉弄眼:我……刚说漏嘴了?
林老爷……挤眉弄眼:他……可是你爹的另一个儿子!
张谦……也挤眉弄眼:干的!——不是,姐夫你想什么呢……我们没怎么地只是睡觉!
林老爷:你放屁你家宅子快有我家两个大了你俩挤一处儿?
张谦:李犷他就喜欢黏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老爷:他……来我家干啥?!
李犷:“来帮你把儿子领回家啊。”
林老爷:“你咋知道我挤眉弄眼了什么话?”
李犷轻笑:“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不懂得看人眼色怎么活下去啊。”
林老爷:“……也是。”
厢房里安静了半晌。
林老爷和张谦:“你刚说啥——?!”
“阿嚏——”林瑯摸了摸鼻子,心满意足地望着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正堂。
还原出绛红漆的栋梁和烟青色铺地的石板,摆上了唐玉树这几日里打好的新桌子,到真像模像样的——“不比金陵的那些馆子差!”
顺儿点头替林瑯作证:“真的!比金陵的好多馆子都要精致了去了。”
陈逆“噔噔噔”地从楼上半跑半跳下来,停在正堂的半截楼梯处招手呼唤:“顺儿,掌柜的——玉树哥唤你们上来!”
随陈逆一起上了三楼去,唐玉树正来回于南北两边的窗子反复地跑着看,高兴的像个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