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

总之他们出去后,段宁沉便突然掀翻了一个赌桌,大吼了一声:“荀葭,你爷爷我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你爷爷!”

场上一片混乱,有数名弟子急匆匆地上楼去汇报,乔装的裴叙混在了他们中间,他刚来到二楼,正对一楼大厅的主房大门便打开了,一黑衣青年面色铁青地走了出来。

“段宁沉!”他一边咆哮,一边提着大刀,直接从二楼栏杆跳下,砍向了段宁沉。

裴叙扫过了二楼的场景,那荀葭所出的房间外守着两名侍卫,屋内隐约能看出气氛凝重,赌桌前似乎还坐了一黑衣人,只是由于角度,是以看得也不太真切。

他选择与另外几个衣着与他一样的缺月楼弟子,站在了距离房间不远的走廊。

能听见楼下兵器激烈的碰撞声,以及段宁沉的挑衅声。

“这么久了,你的武功怎么还是一点精进也没有啊?太弱了太弱了,还不够爷一只手打的,快让你的属下一起上!”

“段宁沉!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爷就撒野了,爷就撒野了!有本事你倒是拿下爷啊!”

“噫噫噫!你个赖皮龟!羞不羞啊?爷真替你害臊!”人一多,段宁沉就拔腿就跑,“爷走了,孙子!”

“拦住他!”

一楼混乱不已,最终还是叫段宁沉从只能出不能进的大门给冲了出去。

裴叙听到了楼下传来“轰”地一声,荀葭阴恻恻地道:“是谁放他进来的?”

鸦雀无声,无人敢应答。

刀落,沉重的东西落到了地上,以及液体溅撒的声音。

“说话!”

半晌后,一人颤颤巍巍地道:“应,应是看守的人,都,都是蜀州分部的。他,他们都没见过段,段宁沉。”

“今夜看守暗门的人,统统杀了。”

听他们的对话,显然段宁沉之前说“他是以自己真实身份搞到的通行证”,又是信口开河。

不过片刻,黑衣青年神情冷肃地走上了楼梯,似乎怒气还未消,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手上还提了一把染血的大刀。

临近房间,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深吸了一口气,将刀甩给了身后的亲随,平息了呼吸,稳步走入了房间。

房门被关上。

但裴叙仍能凭借雄厚的内力,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言大人,让您久等了。楼下有个宵小之辈在捣乱,但我已经将他赶走了。”荀葭的语气还算是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