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的下属和轻岳教众两伙人相处得还算是融洽,属于互不干涉。前者少言寡语,一板一眼执行命令,而后者嬉笑打闹,插科打诨是常有的事。
此时,裴叙的人守在茶棚前,尽忠尽职地护卫裴叙的安全。
——上次裴叙遇刺,导致寒毒发作,命悬一线。此事叫裴叙亲卫队的所有人都自责懊悔不已。随行的人皆自发地去刑堂领了罚,自省了许久。
现在他们的保护力道较之以往还要更为严密。
随行药师细致地检查杯子与茶水是否被动过手脚,正在这时,又有一伙人冒雨赶了来。
他们有六人,每人都带有佩剑,衣衫陈旧,约莫也是行路的江湖人士。
护卫队长看向裴叙,目光带有询问的意味。
裴叙微微颔首,护卫队长便示意其他人让开了道,叫那六人进到了茶棚里。两名亲随隐晦地挪动了脚步,用身体挡住了裴叙,手掌扶住了剑柄,以确保随时能以最佳状态进入战斗之中。
而那些人第一时间对茶棚中紧张的气氛浑然无觉,在空桌坐下后,便咋咋呼呼地吵开了,“老板,给我们来一壶茶!”
“哈哈哈!你们都淋成了落汤鸡!”
“你还说我们?你自己不也是吗?”
“……”
“咳,这里还有别人在。你们克制一点。”
段宁沉这时已换好了衣服,拿着湿衣出来了。他先是扫了眼刚来的那六人,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裴叙,在裴叙右侧的位置坐了下来,若无其事地挡住了那些人看裴叙的视线。
“主上。”
药师将茶壶与杯子递了裴叙,微微一点头,示意没问题。
裴叙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段宁沉,一杯放在了自己面前。
“嘿嘿嘿!谢谢小叙!”段宁沉嘻嘻一笑,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而后望了眼外面的雨幕,喟叹道,“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呢?”
“不急。很快就到蜀州城了。”
“但我就怕这雨下到晚上,到时候蜀州城都关城门,宵禁了。”
听他们若无其事地聊了起来,那六人也放下了顾虑,开始聊起了天。
“……那剿匪的官兵可真够厉害的!我还当官府的人都是没用的花花架子。”
“嗐,都能参与剿匪了,那肯定是官兵中的佼佼者。大部分官兵应该还是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