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舟看不到,躲也不躲,两人之间的距离挨得那么近,近到只需要其中一个人往前一步,就可以亲上去。
殷问峥定定的看着对方,从那双眼里,却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他又往后退了一步,调侃道:“孤的王妃分明长得这般好看,在勤国怎么可能连个心仪之人都寻不到?”
江棠舟手一抖,侧了侧头,避开他的动作与呼吸,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
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紧紧的收缩起来,有什么地方,在出乎意料的疯狂跳动着。
那是一种二十余年他从未觉察到的情绪,陌生又令人惊惧。
殷问峥似真非假,半真半假,像是偏偏要与他作对一般,一只手勾住江棠舟的腰部,将他紧紧地揽入怀中,环住他肩膀的那只手把玩着对方的发尾,低笑一声,微哑的嗓音就这般清晰的落入了江棠舟的耳中。
他说:“不知道孤有没有这个资格当你的心仪之人?”
沉默无尽的蔓延着,两人并肩往前行。
却突然“咔擦”一声,安静的小院中,江棠舟不小心踩到了一支掉下的树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响,像是这无边深夜骤然有什么东西被惊醒了一般,江棠舟缓过神来。
他看不到殷问峥的表情,却能够想像他一如既往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的衣服给扒光一样。
江棠舟便吸了口气,稳住心绪,平静的说道:“太子又在玩笑了。”
殷问峥脸上有不加掩饰的失落之色,但很快,他笑了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玩笑还是认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