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岭南?何以谈得上一个回字?”谢棠如轻慢地笑起来,对鬼方族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态度。虞苒有些拿不准他此刻的真实情绪,不由得看了看在一侧完全没有打算开口的商清尧,旋即又收回视线,镇定自若地微笑:“您是鬼方族的嫡系血脉,岭南自然也是您的故土。何况即使您不在意血脉相连,也要为陛下考虑一番——岭南五万大军的存在,两位不是已经知晓了么?”
“你在威胁我么?”谢棠如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他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笑容都不由得勾出三分嘲讽。
虞苒摇了摇头:“我自然没有这般胆量,今日所说之言,皆不过是奉命。谢世子,或许您不了解你的外祖父,但我们鬼方族上上下下,都知道他是个不顾后果、随心所欲的疯子,更重要的是他向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无意和谢棠如为敌。
“何况如果真的是以我自己的立场,我并不希望你回去。虞声已死,如果您不回岭南,我就是血脉上最合理的下一任族长。”为了阻止虞声带谢棠如回岭南,虞苒也暗中使过不少手段,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虞苒自认为她和谢棠如的利益一致。
反正谢棠如自己不也不想回去么?
如今没了虞声,谢棠如有商清尧,不可能久留岭南。她想要的族长之位,自然还是会落入她的手中。所以虞苒倒也不在乎谢棠如回岭南了,肯将一切如实告知。
虞苒见谢棠如面色无异,便继续说:“此外,我们希望能够把陛下扣押在京城的所有鬼方族人一同带回岭南——那位说,陛下曾经欠他一个人情,便拿这些人的性命来抵。”
“朕竟然不知有这回事?”商清尧语调冷冷。
“这我就不知了。”虞苒面色不变,她不过一个带话的,“我只知道那人说陛下欠了他一段因果,才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提的这点要求,并不过分。”
闻言,谢棠如与商清尧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