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小猫呢?它近况怎么样?”
“它……”话题中的第三方目前正绕在脚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它挺好的。只是最近……黏上了一个对动物皮屑过敏的小子。”
“也不是它的错。”黑濑医生哈哈大笑:“那么,four unt执行成功。现在告诉你第5点——也是最重要却也最难做到的一点。你准备好了吗?”
“嗯,请讲。”
“第5点是——别拒绝爱。”
挂断电话之后,姚嘉人站在窗边看了好久的暮色。
十分钟前还是一片澄黄混着殷红色的盛大黄昏,此刻却褪去了暖意,天幕上只剩大片的冷灰。唯余的一小块日头,还在努力发着光——也仅在片刻间就被远处的楼宇吞没。
有点突兀地,姚嘉人想到一个无聊的物理学知识:方才那块阑珊的夕阳其实只是个幻象而已;真正的太阳早已越过山海去向了彼岸——不忍众生回家的路途上披星戴月,于是大气弯折了太阳的余光,多留一段温暖。
“呵……”姚嘉人不禁发笑——这个糟糕的世界偶尔又有其浪漫多情的一面。
可其实最残忍的也是这种虚幻了——你望着的那个方向,他曾在那里留下一段缠绵暧昧的梦;你虔诚地守望,可你不知道,那里其实空空如也一片冰冷。
倘若直接是给我一片暗夜,我也不是不能面对的——何苦给我折来一片光?
递交辞呈的时候,姚嘉人问过谢远:“你为什么要作弄我?”
在故事的尾声里,谢远还不算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他没看姚嘉人,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姚嘉人突然就觉得很好笑:“你道歉?是指望我原谅你吗?——你为什么不给我些别的答案?你就说‘因为觉得刺激’、‘就是想耍你’……你说什么都好!说多过分都好!”
就是不该道歉。
只带着对你最纯粹的厌恶离开,或许我还能好受点。
那次和程慎浸于欢梦里时,在中途程慎很破坏气氛地走了片刻神:“你干嘛还要带着表?”边说着,边试图摘掉姚嘉人的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