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也不客气,拱手向黑暗中转了一圈:“辛苦各位了。”
天元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这些暗中的安排起了作用,也许是纪谨另有手段叫人不能轻举妄动。总之,这几日来,慕远并未察觉到与往日有任何的不同。
第三局棋如期而至。
看到棋盘对面的慕云直无任何异样,程时远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开局前的见礼两人都带了几分笑意,经此一事,彼此的关系似乎都更亲近了一些。
今日前来观棋者比之第一局时更甚,不仅是听雨楼,几乎整条西大街的铺子都是满座,大街上的摊贩更是摆了长长一条龙。或者,在大部分人的心里,这局棋便当是最后一局了,自然不愿错过见证新一任“首席”诞生的机会。
据说,今日听雨楼二楼的厢房坐的几乎都是朝中的达官权贵。原本听说的人还要怀疑,可是注意到今日听雨楼前后多了许多应天府的衙役,而附近城卫军的巡视比平日更为紧密,不由便信了几分。
众人所不知的是,听雨楼布置得最雅致舒适的厢房里,此刻正坐着身着私服的当今圣上与信王,厢房外站着的是一排同样身着便服的大内侍卫。
薛昶细细品了品手中的茶,赞了一声:“茶不错。”
纪谨微微一笑:“产自闽地的茉莉花茶,茶叶采摘于高山崖壁上的绿茶,加上精心培育的单瓣茉莉花花苞,经过至少九遍窨制,最后再剔去花瓣,只留花香。据说每窨制一遍的绿茶,便需四斤花苞,九遍便是四九三十六斤,才能制成一斤的好茶。冲泡之后,花香沁脾,九九不淡其味,乃茉莉花茶之极品。自然是好茶!”
薛昶沉吟半晌,道:“这个苏氏商行倒是有些本事,竟能搜罗出这等好物,难怪居然能想出花银子买下举办赛事资格的法子,果然有些依仗。据说苏氏的当家人还很年轻?”
纪谨道:“二十五六的年纪吧。”
薛昶讶异:“这般年轻?”
纪谨接着道:“棋艺也相当不错,扬州论枰的三甲。”
薛昶斜了他一眼:“难怪慎之如此了解。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