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很肯定的拒绝并没有吓倒李焱,他环视四周,忽然看到了某个东西,他灵机一动,栖身向前快速从未晞头上拔下一根通体雪白的簪子来,“不去是吧?你要是不去,这根簪子可就归我了。”
未晞一个失察,让李焱把簪子抢了去,再要抢回来,可李焱这次铁了心要带他出去玩,敏捷躲避着他。
害怕簪子摔坏,未晞也不敢用蛮力去抓。最后只能叹气投降,“好好好,我跟你出去玩还不行吗?可以还给我了吧!”
李焱见达到目的,也不再为难他,顺手把簪子递给未晞。他倒不怕未晞反悔,这个书呆子,小小年纪却极为恪守成规,答应别人的事绝不反悔。
未晞拿回失而复得的簪子,也不敢再插回头上,小心翼翼放在盒子里,又给盒子上了一把锁,这才长舒一口气。
看着未晞这一番举动,李焱不免疑惑道:“喂!我说未晞,你这簪子到底有什么宝贝的?每日里都像爱人似的端详,可看着也就一般般啊?”
听到这话,未晞眉头皱起,“这簪子,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李焱一愣,心里涌起巨大的愧疚来,竟是这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一年前,朝廷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九族连株大案,户部尚书与兵部右侍郎勾结,暗中克扣军饷,甚至连阵亡将士的抚恤金都不放过。
此事一经败露,震惊天下,当朝皇帝以征战四方起家,从马背上打下的天下,军营里大半都是他过命的兄弟,敢如此对待他的兄弟,实在是胆大包天。
皇帝震怒,没有片刻犹豫,当堂就下令将涉事官员抄家,株九族。
那个天杀的户部尚书姓魏,与未晞母亲同姓,互为远房表兄妹的关系,这门亲戚隔得实在太远,虽不在九族的范围之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却因查办大案的官员素日里与未晞父亲颇有隔阂,如今终于逮着机会,以未晞母亲小时候曾在狗官魏尚书家住过一段时间,便将他父母一并拿下,关入大牢。
未晞父亲出生于文学世家,从小饱读诗书,身体却是一等一的羸弱,母亲魏家虽不及夫家门第显贵,却也是当地有名的士伸家族,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着的,俩个没受过苦的人一朝入狱,又被主办此案的刑部尚书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恐吓威胁,当即双双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