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峪川舍不得错开眼,舔了舔干裂的唇角,“还好,太冷了,你没开车,这里又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宋亦安想都没想,干脆的拒绝。
徐峪河轻拉宋亦安衣角,“安安,让我二哥送你吧,太冷了,你看这天气,雪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到车。”
“真的不用了,不麻烦了,你们先回去吧,外面冷,你别冻坏了。”宋亦安再次拒绝。
“那好吧,”徐峪河说:“二哥,我们陪安安一起等吧,等他打他车,我们再回去。”
闻峪川点点头,三人,两站一坐,就这么在雪中如雕塑般立着。
两分钟后,宋亦安在徐峪河的吸气声中投降了,他自己倒还好,冻冻没事,大不了往前边走边等车,可徐峪河腿不能受冻啊。
“走吧,上车吧。”
闻峪川眼眸闪烁,忙上前替宋亦安轻拂去头发上的雪花和身上薄薄那层雪,打开后座门,让宋亦安先进去,他身上的香味,还是熟悉的木质香调,像是晨时的第一缕阳光,温润的洒向薄暮弥漫的松树林,在雪中显得更为清冽,宋亦安极不自然的抬手挡了挡,太久没离得这么近,不习惯。
“小河你先进去。”
宋亦安错开闻峪川,帮小河处理身上的落雪,推到车门旁,徐峪河借助手部撑力,坐进车内。宋亦安跟着上车,在闻峪川关后门前,喊住他:“诶,你拍拍肩上的雪,不然进车内,渗进衣服里,容易感冒。”
最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听得闻峪川鼻腔泛起一阵酸意。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般好?
可能人总是这样,身处棉絮堆中,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待到某天,棉絮突然飘走了,身体开始凉了,感受到冷了,才想起棉絮的好。
一路无言,雪天路滑,闻峪川凝神专注开车,车上载着他最重要的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徐峪河看看前面他哥,看看身旁坐着的宋亦安,一个目视前方,一个侧首,望着车窗外雪景,徐峪河清了清嗓子,“安安,就快过年了,你回家陪家人过吗?”
宋亦安扭头,“我没有家,就在这边过,反正都是一个人,哪里都一样。”
闻峪川闻言心头一痛,手一抖,汽车差点打滑,赶紧扶正方向盘,车内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