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有带来任何改变,他仍旧在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着。
随着四肢进一步失控,温时准备先收起提灯。
即将要收回道具的刹那,他不知怎么想的,主动松开手,提灯摔在地上,外面的玻璃罩碎了,里面的火光因为遭受了震动疯狂闪烁。
无视和镜子的距离无限拉近,温时现在全部的心神都聚焦在提灯本身。
光芒已经逐渐变得稳定,温时看着火苗偏移的方向,缓缓吐出一个字:“风。”
风的方向不对。
窗户大开夜风灌入,火苗本来应该偏向左边,但它现在却在朝着另一个方向偏移,证明内室有一个风口。
温时身体是僵硬的,血液循环的速度比平时缓慢很多,个体失温造成的麻痹状态让他感觉不到多明显的风。
温时试图朝着风吹来的斜侧面移动,这个角度的行动轨迹让他稍稍获得了一些自由。
他想要寻找到隐藏的风口在哪里,可除了提灯的火,再没有被风吹动的东西,就连沙发上的薄毯也纹丝不动。
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温时皱着眉,提灯是道具,它不需要增添燃料,趋近于npc分类中最低级的阴物,本质和一般俗物不同。
所以这股妖风只有特殊的东西能感觉到?
温时没有逃脱镜子的魔爪,双方来了一次贴贴。流汗的皮肤就像是紧紧粘合在冬天的金属上,拔都拔不下来。
他的脖颈也开始变得僵硬,被迫和镜子里的兽面四目相对,那张嘴越来越大,看着是要一口咬掉猎物的脑袋。
温时可以肯定,在这张嘴张得和自己的头围一样大之前没有想到破局方式,他的脖子绝对会被咬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先前改变了些许的移动方向,他没有和镜子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小半个身子空贴在了墙壁上,还能够活动。
镜子里的嘴都快张成了河马,温时忽然愣住,还有一个兽面呢?
门外的兽面门环分明有两个,镜子里却只有一个。他记得两个兽面一个很精神,一个看着在瞌睡,镜子里的无疑是精神的那个。
温时先前已经尝试了各种方式,游戏没有传来任何提示,他现在只能孤注一掷,赌破局方式在另外一只兽面门环上。
勉强还能活动的右边手掌用力在镜子边缘一蹭,鲜血飙出。
温时朝着内室古怪风的方向伸长胳膊,试图用血液引诱可能存在于那里的东西。
“来——”温时此刻的行为有些像逗小狗,还苦中作乐地啧啧了两声。
血液对怪物的影响力任何时候都不容小觑。
这一招几乎是百试百灵,沉闷的‘哼’声传入耳,有什么东西醒了,醒之前还打了一个鼾。‘哗’地一下,壁炉的火焰自己燃了起来,下一秒火焰中分离出一道兽影,朝着温时的胳膊猛扑而来。
温时连忙缩紧身子,主动把手黏在镜子上。
兽影而来的方向和火苗一边倒的方向一致,它似乎就只是一道影子,袭来的时候温时依旧感觉不到有风。
镜子里的兽面护食,面对抢夺猎物的行为非常恼火。
黏腻的头发不断变长,直至缠住温时的脚踝,把他往画框上的方向拖拽,上面的铡刀已经准备妥当。人头再次咧开嘴:“我被困了太久了,我好疼,你也要和我一样疼,除非……”
温时低下头,看清了这东西的全貌:是一颗人头,脖颈处断裂的部分还挂着破碎的血肉,油腻的头发胡乱贴合在脸上。
……
银蓬花在午夜绽放
这个和新人长相一样的伴娘,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都来见证这场世纪婚礼吧
还有,他要不要拆穿。
“是否召回重伤的游尸?”
废了一条胳膊是小,怕是会被卷进怪物厮杀中,当场四分五裂。
赵三街沉声道:“他没有呼吸。”
玩家总共就这么多,总不可能对方委托一个npc来假扮自己。
温时捡起小提灯。
扑来的兽影消失不见,镜内多出了两只凶兽对撞厮打的场景,温时反而被撞了出来,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位了一般。
现在是最佳的逃跑时机,温时却不能跑,他盯着一只兽面张开口时露出的火焰,绞尽脑汁思索如何才能拿出烛台。
踏马的,谁透题了?
教堂红色的长毯铺开
【竖琴:工匠生前的作品之一,琴弦曾沾染过工匠的鲜血,一把饱含怨念之琴】
赵三街也觉得很不对劲,新娘突然出现,怎么看都是在沆瀣一气。
……
就在这时,什么东西滚到了他鞋子旁边。
“除非我能让你解脱对吗?别哔哔了我赶时间能让你魂魄燃烧殆尽的烛火我已经带来了现在就给你解脱。”
赵三街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温时’,突然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眼神一暗:“他不是裴温韦!”
画框越来越立体,直至好像在夜间活了过来,上方的铡刀诡异地自己动了下。
布谷鸟从饭厅的挂钟中飞出,停在高台边的雕像上,一遍又一遍重复地歌唱——
怕什么来什么。
怎么还有抢答的呢?!
退一步说,只要自己能得到画框,把它交给怪物,就能完成怪物联盟的主线任务,怪物会提供给他一条可以离开古堡的密道。
真新娘更不用说,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庞上清楚透露出心思:刀了他,好想刀了他。
褚安面色有些难看。
“游尸散发着变异石榴花的香甜气息,引起了古堡主人嫌恶,没有立刻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