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没了,钱就自然宽裕了,往后淮阴的赋税也可缓上一口气。”他手上还挑着那缕头发,姜瑶月也由着他,虞容璧又摸了那缕头发几下,“皎皎,你想要些什么?”
姜瑶月很是认真地想了一阵,眼前她暂时就想施家覆灭,她自己比方才所说的那些事情又要再多一重理由,若任由施家再继续坐大,之前相安无事也就罢了,但既起纷争,施家野心又显露无疑,她和崽崽总有一天要遭了施家的害。
她眨了两下眼睛,往虞容璧身上靠了靠,言语间有些郁郁:“ 我还能要什么,施家能饶过我们母子就是万幸了。”
姜瑶月话还没说完,虞容璧就一声“ 哼”,他神色似是不屑,问道:“ 你信不过我?”
姜瑶月正想如何说能让他顺心,他便自己又接着说道:“ 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下手。”
虞容璧从没有想过失去姜瑶月会是什么感受,反正姜瑶月是他的人,没人能让她从他人生中消失。
至于儿子,他倒没怎么想到,模模糊糊间觉得姜瑶月在儿子就在,只要她在他就不用去想儿子。
一时姜瑶月听了便顺理成章往他身上倚靠住,轻轻说道:“ 淮阴施氏百年门阀贵胄,除去银钱,珍宝器物不胜枚举,到时我也想见识见识。”
“ 拟了单子送去承乾宫,”虞容璧捏了捏她的手心,“ 你挑了想要的,剩下的再入库,你的私库也要紧。”
姜瑶月顿时喜笑颜开,这才不枉她受了施家那么多次罪。
“ 不过……”虞容璧突然深深看了她一眼。
姜瑶月虽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坦然问道:“ 不过什么?”
“ 这次来淮阴只能成一半的事,有些事要徐徐图之。”
“ 这又如何?”姜瑶月笑了,“我们往后的日子长着,等不到的是他们。”
虞容璧点点头,又道:“ 施家是一事,再后头清算时也必定会牵扯出安国公府,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这事姜瑶月已想过不少回,虽然安国公府是她娘家,出了事她首先面上就不好看,一般人为着自己也要求一求情,保下娘家。
但安国公府是施家害她的帮凶,又是自己往施家跟前贴,这才惹来大祸的,姜瑶月但凡有一点气性就不会放过安国公府。
只是连根拔除倒也不妥,只留下他们二房,姜瑶月很清楚自己父亲立不住,弟弟又还小。
根基动摇了,她自己岂非又到了另一种险境。
这些又都是后话,姜瑶月只对虞容璧道:“ 自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 你不怕他人说你心狠手辣?”
“ 他们对我才是心狠手辣,”姜瑶月一点都没有犹豫,“ 左右我做什么都不可能让人人都满意,还不如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到了那时,安国公府能否先交由我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