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熄灭了床头灯,房间一瞬间被黑暗包围,只剩下电脑闪着若隐若现的蓝光。
我倒在床上,在黑暗中观察廖沐秋的身影。他的呼吸微弱,在安静的空气中都显得单薄,他顺着床头慢慢滑下与我平躺,一点一点地朝我挨近。
蓦地,他忽而翻身压在我的身上,脑袋埋在我的脖颈,声音很闷,“南北,我以前晚上喊你,你为什么总不应我?”
我想推开他,可是手刚抬起来就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悻悻落下。
“我应该怎么回应你?”我问他。
他埋在我脖颈的脑袋摇了摇,突然抬头直愣愣的看着我。然后,在我没搞清楚状况前,一口咬上了我的嘴角。
不痛,微痒。
他的舌尖扫过我的嘴唇,似有若无的触感让我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层我形容不出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微妙,像一个在沙漠里行走数日的旅者,终于发现了第一口井。
“南北……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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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沐秋有个怪癖,这个怪癖我和你们提过,就是每天早上睡醒来后的半个多小时里,他都是一副冷酷无情的世家小公子哥模样。
沉默寡言,眼神凌冽,周身笼罩一股置身事外的气息,颇有种狗眼看人低的感觉。
我是中午十一点多钟的时候醒的,廖沐秋睡在我的身侧。照惯例从床头抽屉里拿了一根红塔山点燃,才抽了两口,廖沐秋就醒了。
我原以为他不会跟我说话,因为在他昨晚说出喜欢我之后,我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
我用了一大段一大段文绉浮夸的词藻,劝说他打消对我这种朦胧纯稚,再不要脸点就是情窦初开的念头,尽管我也知道这算不上真的情窦初开。
我急躁地告诉廖沐秋同性相爱的艰辛与不理智,否决他口中所有对我的爱慕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