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得廖沐秋的声音了,我好久没听见他讲话了。
人们都说,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就是这个人的声音。
但只要你一听到他的声音,你就能立马认出他,不管相隔多年,不管变化多大。
我抬头,默默审视甲乙的脸,我的目光从她秀气的眉头一路向下,慢慢凝聚在她眼角的泪痣。
廖沐秋的脸朦朦胧胧地在我脑海中放映,但大多数都很模糊,唯有眼皮上的那颗红痣,像是烙印一般刺进了我的眼底,无比清晰。
我抬起手,慢慢抚上了甲乙的脸颊。指腹划过她的嘴角,一路向上,摩挲着她眼角的泪痣。
我张嘴,声音却有些沙哑,“我……”
我眨了眨眼,看着甲乙,顿了顿,再次开口,“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垂下眼睑,看着茶桌上已经不知何时熄灭的线香,无声的笑了起来。
我讨厌那些粗鄙的词,不喜欢用太复杂的句子诉说我对一个人的想念。
在一生中的情情爱爱里,那些词总是显得过于庸俗和狗血。
所以我讨厌它们,不仅仅是因为它们意味着疼痛和别离。
更多时候,只是觉得它们太过沉重煽情,太过铭心刻骨。
人们总喜欢用失去定义某些东西,当不再属于后,就总觉得那才是最爱,是最珍贵的。
尽管我讨厌那些粗鄙的词,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运用这些词。
因为此刻,唯有这些词,才能代表我心中所想,而且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