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叶相行的老师在片场拍戏,永远都是一双人字拖,加上一件很宽松的老汉衫,再冷也顶多穿一件薄薄的皮夹克,不修边幅得很。
南方的冬天冷得刺骨头,叶相行自诩不是老师那样不怕冷的糟老头子,很自觉的在秋衣秋裤外面套了一件长及脚踝的羽绒服,再踩着一双十分保暖的老北京奶奶鞋,打着哈欠去了楼下的包厢。
虽然说经过这三个多月的相处,大家都混熟了,用不着见外,而且剧组那么忙,根本顾不上形象管理,但不得不说,有些东西确实是一脉相承的。
比如拍戏不修边幅。
叶相行当然不会以为陆晏存也会来吃饭。
离开拍还有两天,按照他的脾气最早也得明天晚上来。
故而叶相行十分惬意的两手插兜,踢踏着双倍加绒的奶奶鞋,拉开了包厢的门——
“我来——”
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叶相行就看见了坐在餐桌上的陆晏存。
陆晏存慢悠悠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慢悠悠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颇有点屈尊降贵的意思。
此刻叶相行脑子里五雷轰顶,只觉得这些酒店餐厅的包厢都被下了咒,为什么每次看见陆晏存都在酒店包厢里!
还好阿颢看见他来了,起身拉着他往里走,不然叶相行能在门口傻站到上菜。
整个剧组都是年轻人,不搞那些座次顺序,叶相行是最晚到的,十分不幸的坐在了没有人敢坐的陆晏存的左手边——陆晏存右手边的那位十分不幸的灯光师是倒数第二个到的。
落座后,阿颢见叶相行的位置离自己很远,嚷嚷着和叶相行边上的副导演换了位置。
叶相行感觉陆晏存瞟了他一眼,头顶凉飕飕的,不动神色的往阿颢那边挪了挪。
嘶,暖气是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