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可青压低声音告诉他:“治你此番中的毒要比你的腿疾难治不少,但我说了,不是我不想治你的腿疾,而是我不能。你别再服毒来找我想让我治你的腿了,下次来我兴许连毒都解不了。”
男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被四娘打断了。四娘就跪坐在男人旁边,耳尖也听到了。她自然是一个字都不肯信的,阴阳怪气嘲讽道:“你所言又有几分是真?当初你在北境救了上万人也不见你磨蹭如此,怎么治一只腿就能让你为难到这番地步?”
叶可青皱起眉头,又给她解释了一遍:“你不了解,我治了的人没有几个能有好下场。既然是举手之劳,我便没有和你纠缠这么久的理由。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了,我今天治了你丈夫的腿,得不偿失,说不定你的孩子生下来就会残疾。”
妇人护着肚子后退几步,拔高声音喝到:“你咒我腹中的孩儿!我只是想让你治一下他的腿,对你分明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为何出言如此歹毒?”
山洞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梁文衣气急,差点连剑都握不住,眼眶也发红:“叶师兄!给她治,她要治什么就给她治!他们出了什么事与我们何干?”
叶可青叹了口气,把男人扶起,与他细细地交代着:“地榆与鹅血炖煮,再辅之红藤浆汁。余毒难清,等你服下药两个时辰后,便找我来扎几针。”
四娘不服,明明更难的毒都解了,她不明白叶可青为什么就是不肯治她丈夫的腿疾。明明就是举手之劳,明明不费吹灰之力,她甚至可以向叶可青发毒誓她谁都不会说。
冬诀是对的,明镜不让好处落在别地,叶可青就是怕回去受到处罚。四娘死死地瞪着叶可青,满腹怒火,抑制不住地数落着叶可青。
叶可青等她怨够了,好心补充了句:“记得拿针。”
四娘气撒在了木头上,站起身,黑着脸离开。冬诀是低对的,叶可青不肯帮除了明镜外的任何人,除非他只是一双手。而且之前冬诀也向她保证过,等叶可青真正变成了一双手,他会让天下人都有使用这双手的机会。什么病都能治,而且不用求任何人。
冬诀说了,这才是天道,这才叫渡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