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因为邢东海用邢刻的书来垫菜喝酒,最后蹭了一书本的油和酒,邢刻忍不住抢回来,父子两才再次出现冲突。
这个年纪的父子冲突,基本是小孩单方面挨揍。所以元旦一过,邢刻的耳朵上便又出现了一块肿胀的伤口。
他现在对这样的伤口已经麻木了,连带着身体好像都抗打了很多,轻易都感觉不到疼痛。
是来到幼儿园以后,许拙捧着书一脸惊讶地看他,邢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他身上又有新的伤口了。
旧伤才好了没多久,新伤又添了上去,整个孩子看上去的气质都同其他小孩不一样。
老杨于是多问了大小胡老师两句,大小胡老师从警察来了之后,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呢,这会儿老杨一问,大胡老师便立刻斟酌着语句把邢刻的事情说了说。
这种事不能往小说,容易被不当回事。但也不能往大了说,真的大张旗鼓起来,又定不了什么罪,大小胡老师特别害怕警察一走,邢东海关起门来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他反复斟酌语句,老杨却是立刻就听懂了:“酒鬼家暴?”
大胡老师一噎。
毕竟是孩子的家长,他们为人师表,即便同警官说,也没能直接喊“酒鬼”老杨倒是直接。
大胡老师讪笑道:“这孩子特别不容易,平时很懂事,我们之前也想过要不要报警,但就是很担心……”
“这种情况你肯定要报啊,不报警怎么办,就让他打么?”老杨稀罕道。
大胡老师:“我们也知道这样不对,但就是杨警官,这种情况它有它的特殊性,孩子这么小,管不了一世的对吧?”
老杨懂的,大半辈子警察了,当然知道家务事最难断,也明白警察在这种事上的局限性。
“这事确实麻烦,但多一方知道总比少一方知道来得要好。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回头你来找我备个案。”老杨摆摆手,随即从口袋里抽了根烟出来,又多瞥了教室里的邢刻一眼,扯唇没什么感情道:“命可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