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当年我花高价钱买了一张手机卡,最后四位数字是燕子的生日日期,和燕子分手后,我将那张手机卡充了几年的月租费,然后封存了起来,一直放在钱包夹层里。我翻出号码卡装上手机,渴望会收到燕子发过来的短消息。结果,开了一天的机,也没有收到一条短信。
无法联系燕子,坐在房里一筹莫展,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看着电视画面闪过的四川地震那一幕幕生离死别,这时才懊悔自已当初对燕子的怨怼,在生命面前,一切的爱与恨,恩与怨也只不过是一缕无足轻重的鸿毛,人生本来就很短暂,我们为什么还要在有限的生命里有恨怨呢?
我有一个想法:我要去成都!我一定要知道燕子是否平安!
向公司请了假,收拾了简洁的行李,踏上了东莞至广州的客车。
几年前,燕子嫁给了陈辉之后,我想念她,渴望见一见她,于是不顾一切地去了一次成都。今天,我担心燕子的安危,又再一次燃起了对燕子的思念,再次不顾一切地前往成都。我只想知道燕子在这场地震中平安没事,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在广州飞往成都的行程上,无遐欣赏蓝天白云,打开飞机上的一份当天报纸,大幅的报道都是和四川地震相关,灾区死亡数据不断攀升。心惊肉跳之余,脑海闪现电视中关于512大地震的悲惨场面,心里无数次祈祷在成千上万的死难者中不会有燕子的存在。
大约二个半小时的机程感到异常的漫长,好不容易熬到了成都双流机场。走出机场,展望外面,眼前的这座城市依然没多大变化,高楼大厦也并没有倒塌,后来才得知位于震中心的汶川发生78级,波及到成都的只有52级。
我要去找燕子,首先坐车去位于青羊区的燕子父母家,拦了一辆计程车,在途中,看到浩浩荡荡的运输救灾物资的车辆来来往往,排起了一条长龙,运输车辆贴着巨大的红底黄字横幅标语:“地震无情人有情,援川救灾物资”、“众志成城,情系四川”、“汶川挺住,中国加油”、“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看到这些从全国各地赶来救灾的运输车辆,心里不禁热血澎湃,一方面,为死难同胞悲痛,另一方面,为救援同胞们的团结友爱欢欣鼓舞。地震是不幸的,但我们还有如此万众一心的各族同胞们是幸运的。
到了燕子父母的花园别墅前,还好,这里的一切安然无恙,并没有受到大地震的波及。这座豪华气派的豪宅,在几年前燕子就带我回来过,里面住着她势利的父母,就是她的父母将我和燕子拆散了,就是她的父母将我和燕子的亲生骨肉害死了,很多时候,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燕子滚下楼梯流产的那一幕,因此,我并不喜欢燕子的父母。当然,她的父母更加不喜欢我这个在他们眼中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即使我多么的不喜欢燕子父母,又或者燕子父母多么的不喜欢我,今天,我一定要找燕子,我一定要知道燕子还平安与否。
我按了门铃,响了一次又一次,良久,才有一个保姆模样的佣人走出来,隔着高大的铁栏警惕地问我找谁。
我说,我是梁海燕的朋友,从广东来的,请问梁叔叔在不在家?
保姆弄了弄身上的围裙,莫名其妙地说,这里没有什么梁海燕,也没有梁叔叔。
我大奇,怎么会没有呢?我不可能走错门牌,这幢楼分明就是我多年前来过的。心想,一定是势利的燕子父母向保姆交待过不见生客,或不见那些没有开昂贵小车来的宾客吧!
我千里迢迢从广东来到成都,只是为了见一见曾经的女友而已,这样的要求也成了可望不可及的奢求。心里失落兼焦躁,狗眼看人低的人怎么这么多?很想对眼前这个保姆强势一点,但转念一想,她是寄人篱下的打工佣人,领了主人的薪水,那肯定要听主人的话,她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