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了。”
岑弈的语气又低又沉。
苏闻被烟熏玫瑰的温暖信息素包裹,他被困在岑弈的手臂和门之间,进退两难,头都大了。
“上次是我的错,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就睡一晚上,好不好?”
岑弈的声音贴在他耳侧,姿态放的极低,又带着些许可怜巴巴地乞求,像是一头甘愿向他俯首称臣摇头摆尾的小狼狗。
苏闻不可抑制地心软了。
他总是对岑弈心软,哪怕生他气,哪怕怀着对贺海遥翻江倒海又难以言说的醋意,可他还是会心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岑弈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苏闻张了张口,半天才从嘴巴里轻轻落出几个字:“……就睡一晚。”
“好。”
岑弈那副怪可怜的表情一秒钟就收了回去,他飞扬着眉眼,伸手绕过苏闻的腰身将大门落锁:“你要洗澡吗,我去放水。”
“……”
一直到半个身子都泡进浴缸里,苏闻简直后悔极了。
他刚刚到底为什么要答应岑弈无理的要求?
他突然特别想给谢晚松发个信息,问,在已经分手的前男友家泡澡加睡觉,这正常吗?
对方大概率会嘲笑他。
岑弈的声音自门外响起:“睡衣给你挂门上了。”
苏闻:“……嗯。”
他默默地把脸埋进了水里。
岑弈给他的睡衣是往常苏闻经常穿的那一件,是岑弈的size,苏闻穿明显要大了,衣摆遮盖到大腿,曾经无数次床事后,岑弈给他清洗完毕,穿的都是这件衣服。
衣服上还携带者Alpha信息素的味道,苏闻的耳根有点发热。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排斥自己过。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岑弈,甘愿被他指挥的团团转?
他迟钝地想,又有点生气。
苏闻,一点骨气都没有。
同居过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个家里随处可见自己生活过的痕迹,哪怕是在那张苏闻没能睡上多久的客卧的床上,他丝毫没有陌生感。
晚上雨下的大了,苏闻半梦半醒间,天边划过一道巨大的闪电,犹如将天幕生生劈裂,电光瞬间将房间映射的惨白。
与此同时一道惊雷响彻天际。
苏闻哆嗦了一下,禁不住地往被褥里缩去。
苏闻怕雷。
这三十年来,这一点只有三个他最为亲切的人知道,母亲,常斌和岑弈。
天空中又是一声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