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思索起来,还未想出办法,却有工人进来说,外头有人找。
宋菽出去,只见有几人从马上下来,后面还跟着侍从。为首的那人身姿挺拔,头发用冠竖起,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
“请问阁下可是宋四郎宋菽?”尹恆上前,他其实见过宋菽的画像,一眼便认了出来,不过还是要遮掩一番,总不能让人知道他调查过人家。
“我是,您是哪位?”宋菽问。
这人看起来是恒州城里的大户人家,看他身后跟的人,没准还有几分官职。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宋菽回忆起他在赏花宴上见过的小郎君小娘子们,不记得有谁跟他长得像。
“在下尹恆,久仰宋四郎大名,一直不得空拜会,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尹恆说,他余光瞥见宋阿南也往这里走来,那脸上的神情,好像怕自己吃了宋四郎似的。
同样是当他哥哥的,也不见这小子这么紧张过自己。
宋菽一听他的名字,便知晓了他的身份。单名恆,他记得那是尹节度使的大儿子。
“久仰久仰,不知尹大公子来我这作坊有何指教?”宋菽面上仍客气地笑,心下却戒备起来。
他是与杨剑、谢婉等大家族出生的人jiāo往颇多,可那都是纯粹的生意,杨谢两人也都并不热衷于朝堂之事。可这尹恆却不同。宋菽来恒州这些日子,听人说起过,尹节度使的大儿子打仗不行,却很懂得治下之道,不论是之前免田租的事,还是撤销义成境内路引,授予流民客户的政令,都是他率先提出的。
这样的人来与他接触,就不是纯粹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