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东西。
也藏不住事。
深夜,苏家。
苏景龄回去的时候,别墅内的灯光都没亮,客厅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他以为竟西睡了,便放慢了脚步,正准备去开灯洗漱,谁知转身才发现苏竟西正安静的坐在了沙发上。
他被吓了一大跳,本就心事重重,这会儿更是魂不附体,赤道:“这么晚了还不睡么?这几天不睡,等开学后你不是更忙了?”
“父亲。”苏竟西沉静的看着他,“我只是帮你去做了更有意义的事。”
苏景龄的动作停了下来,摇了摇头:“什么有意义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打开了冰箱,拿了个杯子,想给自己泡一杯蜂蜜茶来喝,缓解一下头脑的不适感。
他一身酒气,脑海里不太清醒,唯理智的那一根弦还在掌控着大脑。沙发上的那少年,已不是当初那般弱小,还不会走路,甚至不记事
,跌跌撞撞朝他扑过来喊爸爸的样子仍历历在目。
十几年的时光,那个小孩已经褪去了幼稚,逐渐变得成熟内敛,也渐渐与单纯可爱的年少越走越远。他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可远比自己年轻时还要理智。
苏竟西的声音很闷,有些掩盖不住的悲凉,他轻声说道:“我知道你那时就调查了时溪,可你不相信。父亲,现在我只能告诉你,别人跟你说的那些东西,都是事实。”
时溪的父亲已经死了。
奶奶也死了。
除了爷爷,他可以称得上是孤苦无依。他的爷爷拉扯着他长大,他也不负所托,优秀又争气,倘若是时溪的父亲在天有灵,那也该瞑目了。
苏景龄此时却犯起了糊涂:“什么事实?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竟西看着他:“时溪只有爷爷,他爷爷带着他长大。时溪的父亲,在他没有记事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还有他奶奶。”
话音刚落,苏景龄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瞬间就蓄满了泪水,仿佛决堤,濒临崩溃。他一瞬间哑了,静默无声,只是冲着沙发上安稳坐着的苏竟西摇了摇头。
他很痛苦,却不想再让苏竟西看见了,只是说:“那些事情都与你无关,你上楼休息去吧。我的事情,我来做主。”
苏竟西望着他,双眼平静如水。
随后他起身,干脆离开,只是走的时候说了句:“爸,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还有几个小时就到情人节了,时溪在这天肯定是不回家的,不然沈先生肯定会烦闷。他想了想,给爷爷打了个电话,现在已经从善如流的开始扯谎:“爷爷,我跟同事在外面玩呢,明天得加班,后天我就接你来我的宿舍,这样就不会太忙啦。”
那边时爷爷说了几声好,嘱咐了句:“别玩的太疯了,一切小心,酒可别喝多啊。爷爷没事,反正附近有很多邻居嘛。”
“嗯,好。”时溪挂断电话,趁着这时候去楼下花店买了一束鲜艳的红玫瑰。
约莫过了五分钟,在后面善后的沈先生才匆忙的走下来,时溪匆忙的将花朵藏在了袋子里,一脸自然的走过去挽住了对方的胳膊。